静溪旁的吵闹
有人知道,但所有人都希望他会有另一个出口。
费凝身边,除了靖舒和江赢,其他人并不都是顺利的。
当初段庭的事情,是比黎向川还要棘手的存在。
段庭能解脱,能卸下一切勇敢向前,也与辛落的死有脱不开的关系。
辛落以一己之力影响了他所有的朋友。
可他却永远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想到这个,费凝问了黎向川一个问题。
她问:“如果没有辛落的事,你是不是也没有如今这么急切想要弄清这一切的事情。”
面对费凝的提问,黎向川先是沉默。
黎向川在柴溪音毕业之前一直在寻她,是她到北原之后彻底失去消息的。
这次重遇,也是因为工作关系,就算没有辛落,他也会抓住柴溪音不放,只是,确如费凝所说,不会那样的急切。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傅炳扬。
黎向川从未和傅炳扬断了联系,傅炳扬的一切他都知道,就像佟静和与柴溪音那样,佟静和不愿意提,他便不说。
傅炳扬的人生,任谁看了都要说上一句,他是来人间历劫的吧。
在黎向川和柴溪音的那些朋友熟悉之后,他自然而然就把辛落和傅炳扬归到一类。
但辛落比起傅炳扬真的幸运太多了。
辛落所拥有的傅炳扬没有,辛落所失去的,傅炳扬除了一条命全都失去了。
这是两个同样拥有悲惨人生里傅炳扬唯一胜过辛落的地方。
提起傅炳扬,黎向川就想到高三那一次,他带着佟静和去红旗广场的某个酒店找他的事。
从那次往前数半年,是傅炳扬家里出事那会儿。
傅炳扬考上了津阳大学,开心的不得了,怀揣着对新生活的希望,外出去挣自己的生活费了。
开学前夕,他从外地打工回来,一回家,门一推,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家里也没人,只有一堆被弄坏砸烂一地的东西。
他跑着去傅炳辉的店里,傅炳辉不在。
顺着那条路一路跑向静溪,想看看爷爷在不在那边,等他跑过去,看到的是跪在静溪边的傅炳辉和佟静和,还有单腿跪在傅炳辉身边的黎向川。
傅炳辉怀里抱着爷爷的鞋子,手指间夹着一张泛黄的纸。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
“爷爷走了,不拖累你们了,再见!”
傅炳扬把傅炳辉一把推倒在地,旁边跪着的佟静和立马站起来拦着。
黎向川赶忙去扶傅炳辉,帮他把差点没抓住的爷爷留下的唯一的信纸紧紧抓着。
傅炳辉的眼眶一瞬间发红起来,他对着傅炳辉喊:“你不是说你能照顾好他吗?不是说等我考上大学一切就好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为什么?”
傅炳扬握紧双拳向傅炳辉挥去。
一旁的黎向川急忙拦住,“炳扬哥,你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傅炳扬常年干活力气大的不得了,黎向川根本拦不住他。
傅炳辉还是挨了那一拳,瘦削的脸颊上立马红肿起来。
“辉哥。”佟静和喊了一声。
傅炳辉摆摆手,“我没事。”说完看向傅炳扬。
他不生气,也不怨弟弟,他是大哥,却没能撑起这个家,照顾不好爷爷,供不起弟弟上学,也还不上爸妈欠下的赌债。
这一刻,傅炳辉恨不得死掉的是自己。
“对不起。”他说。
傅炳扬立马回道:“对不起有什么用,能解决这一切吗?”
“不能。”傅炳辉说。
佟静和见不得两兄弟这样,想上前劝几句,却被傅炳扬吼住:“还有你!”
“要不是你非要让我上学,说什么考上大学就好了,大学生将来会挣大钱,都是假的!我根本就不应该听你的,要是我没上学去打工的话我哥就不会这么累,爷爷也不会死!”
佟静和听着这些话心如刀割,她知道现在傅炳扬只是情绪不好,并不是真心说这些的,不是真的要埋怨她,只是在找一个情绪的发泄口。
尽管如此,她还是被这些话伤到忍不住后退两步。
黎向川在这时候站出来,吼了傅炳扬,“你乱说什么?”他揪着傅炳扬的衣领,“静和为你付出多少你不知道吗?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你不清楚吗?她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你的家人,爷爷的事我们都很难过,但是你怎么能把这一切推给静和,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不是。”傅炳扬沉声否认,“我算什么男人。”
黎向川松开他的领子,顺手推着他,傅炳扬被推着倒退几步。
离佟静和远一点了黎向川才停止。
“就算你不是个男人你现在也要振作起来,爷爷已经死了,但是你和辉哥还是要继续生活,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