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会让她痛到想咬人

长椅上坐下，柴溪音穿一条单薄的针织小衫，心口处的兔子是闪闪发亮的材质，路灯的照射下会有一些微小的光芒。

黎向川察觉到她有些冷，怕她着凉，将自己身上的工作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柴溪音感受到突然的接触有些不适应，她忙自己抓着衣服收紧道：“谢谢。”

衣服上有一股香水味，是女性向的味道，大概是费凝吧。

想到费凝，柴溪音问：“你和费凝现在是同事吗？”

黎向川望着她回答：“嗯，我们算是同期进的DN，她比我早一些，先在DN实习过一个月。”

“是吗？”柴溪音问，“那江赢和靖舒他们...”

黎向川知道她想问什么，他说：“江赢和费凝还有...段庭。”提到段庭他还是有些不自然，“他们三个家庭状况你也知道，而且学业上也一直是佼佼者，江赢还没毕业就被行业老大预定了，他和靖舒毕业就结婚，靖舒的工作经历不多，后来怀孕生子，段庭毕业打算创业的，辛落那件事封畅受了影响决定出国，他便也跟着去了，费凝的爸爸认识DN的高管，所以去了那里实习，之后也留下了，她觉得DN挺好的问了我的意见，我就这么进了DN，与她既是朋友又是同事。”

几句话，将几人的情况交代清楚，与她想象中的走向差不了多少。

只是没有想到，除了江家，费家在京豫的人脉圈子也不错，向来能进DN实习的，学业优秀是必备条件，比较起来的，就是那一点人脉。

“挺好的。”柴溪音说，她夸费凝，“费凝这个人注定到哪里都能发光发亮。”

黎向川笑笑没接话，他看柴溪音说完之后的神情不太对，问：“想到什么了？”

柴溪音掠他一眼，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靖舒很可惜。”

“可惜什么？”黎向川不知道柴溪音在想什么，他觉得靖舒现在的生活状态与可惜不沾边。

柴溪音却说：“可惜她一个京豫大学高材生，毕业就结婚生子，事业还没真正开始就回归家庭，不该是这样的。”

“是吗？”黎向川凝望着柴溪音，从她的眼神里所窥见到的全是失落，她好像真的对靖舒的事颇为可惜，和不值。

柴溪音察觉到他的目光，问他：“你没觉得吗？”

黎向川思索之后摇头，“我没有什么话语权，毕竟靖舒她是乐在其中的。”

“乐在其中。”柴溪音重复了这四个字，也许吧，她与靖舒见面时，确实没有感觉到她对现在生活的抱怨，江赢也很尊重她，只是乐在其中这四个字，总让她别扭。

她回望黎向川，脑子里浮现一些问题，但是，她现在还不能问，许久之后她说：“你明天几点走？”

黎向川没想到她突然转移话题，愣了愣才说，“八点多。”

“那么早？”

“嗯，明天还有事。”

“嗯。”柴溪音垂眸道，“不能去送你了。”

黎向川说：“不用送。”想了一下他说：“来接就行。”

柴溪音眼皮微动，眼睛直愣愣盯着黎向川，她不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非常容易解读。

黎向川说：“我肯定会再来的。”

柴溪音在这里，黎向川就一定回来。

半晌，柴溪音没有任何反应也没说一句话，她只是脱下衣服递给黎向川。

黎向川没接，“穿着吧，下次见面给我。”

柴溪音又是一愣，这一次她没有无动于衷，而是慢慢把衣服收回，穿上了身。

“回去吧，不早了。”黎向川说。

柴溪音终于肯大胆地坚定地看着他，“好，你回去也早些休息。”

“嗯。”

黎向川说完，两人从椅子上站起，走了几步，站在原地四目对视无言交流，只是看着、描绘着，想把此刻昏黄灯光下的彼此记住，谁也没有打破这样难舍难分纠缠不已的氛围。

直到黎向川往后退着走了几步，柴溪音才说话：“看路。”

黎向川听话的转身，走了几步，他停了下来。

柴溪音看着他不动的背影，心跳和呼吸在一瞬间快速急促起来，她好似知道他要做什么。

在黎向川转身向她跑来时她本能抬起了手臂，却还是赶不上黎向川奔向她的速度。

在黎向川抱上她之后才缓缓环住黎向川的腰，慢慢攀爬上他的背。

这是一个迟来很多年的拥抱，在柴溪音的记忆力，黎向川拥抱她的次数很少，连同这一次也不会超过三次，更别说如此力度的拥抱。黎向川的手一次又一次将她往怀里勒紧，被他碰过的每一寸地方都在叫嚣着疼痛，痛到她眉头紧皱，痛到她咬牙切齿，痛到她想张开口咬上黎向川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