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排头的明显有些迟疑,一直没开始动手。
贺言抬起脚,没等排头的反应过来,一脚蹬到他的肚子上:“行了,头我开了,剩下的你们来打吧。”
说完,他往一旁移了移。
他用的力气不大,但踢的毕竟也是正经地方,这会人捂着肚子,干呕了两下。
站在他身后的高个子看见排头的被人踢了肚子,站出来伸手向贺言的衣领,应该是想揪住他。
贺言顶起胳膊,向一旁发力,结结实实地顶到高个子的脸上。
手回收,高个子的鼻子里流出红色的液体,半张脸麻木。
墨晚擦干净耳钉,她挪了挪位置,就着路边的灯光确定了已经被自己擦到完美后,看着一直呆在那里骂都没骂一句了的十几人,笑笑,左右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通向这片空地的小路,只能从自己身后的位置原路返回了,毕竟要去对面从那边的缝隙出去难免会搞的人家很尴尬,定好位置,她起身开溜。
她慢悠悠地“溜”出干架现场,松了口气,把耳钉放在裤子口袋里,确定还在,直起脊背悠闲地散步,直到走了几十米,她停在一片阴影下,拢了拢头发,看向手表。
时间还早,去买个晚餐吧。
她悠闲地走到便利店,一路走过来的速度很慢,边走还在边关心自己胳膊和脚踝的伤势,看到远处的人,顿了顿,感慨缘分的强大与其的神奇。
刚刚在灌木丛后面的空地上打架的十几个人也过来了,所有人的身上都有伤,特别是贺言对面的那一群不良少年,明显是已经打过一架了。
等人走近,也看到了她,气氛瞬间僵硬。
墨晚不想再大眼瞪小眼,推开玻璃门走进便利店,晃悠着走到保鲜柜前,看都没看,熟练地伸手拿了个三明治和一包卫生纸走到前台。
“三明治加热,谢谢。”
柜台的小姐姐扫了码,放进微波炉里依墨晩的意思加热。
便利店很大,开在比较偏的位置,到了晚上就没有什么人了,十几人走进来的时候店内也不显得拥挤。
缘分这东西真奇妙,我或许就应该舍弃晚餐的。
墨晚想到自己身后就是十几个刚刚被自己看到打架的不良青年,很想钻个地缝立即消失。
付款拿了晚餐和纸巾,她快步走出便利店,喘了口气,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打开纸巾的外包装抽出一张,按在自己胳膊还在流血的伤口上,撕开三明治的包装,一边咬,一边不紧不慢地往自己的租房方向走。
回到租房,短暂的洗漱完,她躺在床上,本来想着休息会就起来结尾,结果慢慢阉上眼就睡着了。
——怎么是个女孩?
——治什么病要花这么多钱?!
——赔钱货。
——晦气,不如你弟半点好。
“哈啊——哈啊——呼。”墨晚忽然惊醒,眼里是惊慌。无声,更无神的惊慌,全身无力地窒息。她大口喘着气,抬手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珠。
她眼眸开始压暗,像深渊,一眼望不到底。她的脑子是乱的,梦里,记忆像碎片一样牵强地补出了一面镜子,只有她自己知道每件事,这些碎片只对于她来说并不混杂。
只对于她。
她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木质地板的温度冰凉,她低头找到拖鞋的位置,穿上,裹着被子坐在床边愣神,带着起床气。
昨晚开了一晚的空调,房间的门窗也是紧闭的,现在屋子里依旧是很凉爽。但吹了一晚上的空调,她现在还是被吹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呆滞了一会,她才从暖和的被窝里出来,下地打理自己。
墨晚正在卫生间洗漱,带进来放在梳洗台上的手机一振,她漱了口,捧起水胡乱又抹了两下脸,闭着眼睛一边擦脸上的水珠,一边腾出另一只手摸索着拿起手机。
她擦完脸上的水,把毛巾放好,解锁手机,看到于景发来的消息。
景大小姐:起了吧?今天帮我带一份早餐呗。
景大小姐:老样子。
双生:你哪次能自己带早餐?
景大小姐:(红包)
景大小姐:早餐费。
墨晚挂好毛巾,点开于景发来的红包,看到于景扣扣搜搜地发来那十几块钱,扯着嘴角无奈笑了一下:行~但是你要是不早点来领,你就饿着肚子吧。
景大小姐:遵命。
熄屏手机,墨晚换上明旭三中的校服。
要论丑,这校服是不怎么好看,但要是跟中国的“西红柿炒鸡蛋”“韭菜炒鸡蛋”之类的相比可就太强了。
白色打底,黑色做辅色,袖口上画条纹,整体款款大大的,但它的好处在于,夏季校服,女生的有裤裙。
墨晚穿好校服,盘好头发,拿了个挂在门口的宽大的黑色背包,把租房的钥匙放进包里,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