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怎么办?
柳风眠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一家在城门附近的客栈。她没想到,灯火通明且半夜可以自由穿行于城市间的现代,也仅仅是在现代。
现在虽然是个可以无视物理定律的术法世界,却不可以无视人类定下的律法。人类的城池是有门禁的,她想要进浔阳城,只能等天亮。
眼看着半个时辰就要过去,柳风眠一咬牙,将储物袋里为数不多的银钱全都给了掌柜,只换得一间普通客房。
她将生灵符放在床上,不过一个呼吸,生灵符顿时化为灰烬,床上躺着的是昏迷的乔应寒。
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有微微起伏,柳风眠都以为她把乔应寒给折腾死了。
她看着面无血色的乔应寒,嘴里念个不停:“这大半夜的,还在城外,上哪儿给他找医生和药?他的储物袋我又打不开……”
正太音突然冒泡:「原身行走在外,怎么也会有点药傍身吧?」
柳风眠挠头:“有倒是有,就是原身不太爱收拾。她储物袋里的伤药和迷药的外表是一样的,连装的瓶子都一样……”
她从储物袋摸出两瓶药,一瓶是绿色的,另一瓶也是绿色的。虽说都是绿色,但药效却南辕北辙。
「所以你不敢给他吃?」正太音反问。
柳风眠无奈道:“对啊,挂了怎么办?”
她愣了愣,突然像是被仙人抚顶过般,双眼放光:“对啊!迷药又吃不死人,跟伤药一起吃得了,大不了就睡个几天嘛!”
正太音发誓,它从来没想过柳风眠会在发光和发热中选择了发疯,它的反问不是这个意思啊!
不等正太音阻止,柳风眠就已经将两瓶药同时灌进了乔应寒口中。
「那个,有没有一种可能,或许大概就是,他不用吃完一整瓶……」
柳风眠像个没事人般摆摆手,解开了乔应寒的衣服,顺势帮他包扎起伤口来:“嗐,双倍药,双倍效,修行之人哪有那么容易就挂了?说不定明天起来他就活泼乱跳了!”
正太音看着好不容易帮乔应寒包扎完,口中的水还来不及咽下,就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柳风眠,终究还是没说出那句,你的双倍效里还有迷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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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只是可怜了早起觅食的虫儿。
柳风眠被窗外的日光晃醒,她原本想换个方向继续睡,脖子却如同灌了水泥般僵直,全身的肌肉也因为一夜都保持着同个姿势而酸痛不已。
她揉着脖子缓慢坐直,嘴里咿咿呀呀的,一件粗布披风从她的肩上滑落。
柳风眠好不容易将脖子上的肌肉揉松,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男式披风,发现原本该躺着伤者的床上,此时空空如也。
而自己趴了一夜的位置旁,放着两颗闪闪发光的东西,应该就是他昨晚答应的报酬。
她将灵石拿在手上颠了颠,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捡起地上的披风叠好,然后才走到床前。
柳风眠望着已经被整理好的床铺,嘟囔了一句:“走也不说一声,真没义气,白瞎我昨天救你!”
但她已经收到报酬,也没对某人的不辞而别有过多纠结,就着店小二送来的热水洗了个澡,再从原身的储物袋里找出一条像样的衣裙换上。
柳风眠臭美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还是那副熟悉的模样,眼尾微微的上翘,嚣张的挑眉变成了柳叶弯眉,配上气质温婉的瓜子脸,将现代的雷厉风行削弱了大半。
她伸手摸着自己嫩滑的脸蛋,心里想着的却是,不用加班就是好,脸色看着就白里透红的,果然不上班才是人类最好的医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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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风眠颠了颠刚从客栈掌柜那儿用一颗高品灵石换来的银钱,转手将钱袋放入了储物袋里,还安抚性地拍了拍,才继续走向浔阳城。
她摸着一路在打鼓的肚子,心里不停地碎碎念:“原身不是都修行了吗?我为什么还会饿?”
「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一个早上没冒泡的正太音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柳风眠听着正太音的揶揄,总觉得“点”和“数”之间肯定还少了一个会被消音的字母。
“哼!别人的系统能一夜暴富,你能干嘛?教我画饼?都不你教,在画饼上我可是大家!”
正太音懒懒道:“行,我什么都不说,且看你没有我怎么在这里活一天!”
柳风眠想,都进城了还会怎样?没有系统就没有系统吧。自己身上有钱,昨晚也学了些符箓的使用方式,总不至于就饿死在浔阳城里吧?
她看着街道熙熙攘攘,两边皆是茶楼、酒馆,空地上还有不少摆摊的小商贩。行人川流不息,三五成群,脸上都带着和乐的笑意。
这是柳风眠许久未曾见过的景象,她自开始工作后,每天披星戴月、早出晚归,连跟家人吃饭的机会都不多,就更别说是去集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