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

你来到东厨，那里已经下人集聚。

春桃见到你，甚是欣喜，积极地向你打招呼“盼盼？你也来了？”

“嗯。”你点点头。

她对着你笑了笑，略显遗憾“可我已经给小姐备好午餐了，你怕是白跑一趟了。”

“我不是给小姐备的。”你道。

“那你给谁啊？”春桃好奇地问。

“我给姑爷。”

闻言，春桃惊讶地捂嘴。

“你给姑爷!你不怕小姐看到怪罪你吗？”

你尴尬地笑了笑“姑爷不是受伤了吗？是小姐要我照顾他的。”

春桃听了，非但没有解惑，反而更加震惊“居然是小姐？!我不是在做梦吧？”

“哼，我说呢，今天怎么比先前来得如此早，原来是得到了小姐的认可，不用在偷偷摸摸了？”

一个熟悉的男声忽然从旁传出。

你看过去。

“什么叫做偷偷摸摸，这厨房你进的了，我便进不得了？”

春桃疑惑的望着你“可前小姐怎会准你照顾姑爷呢？”

你哑然“我...我只是见他可怜...”

那人听了，嘲笑道“可怜？你一个奴仆，心倒是善，只可惜你爹你娘倒没看出你的善，把你给卖了!”

你气急“王二狗!你别欺人太甚!”

“怎么了？我就欺你了!你要是个大善人，你怎么会害死了我弟弟!”

“我没有害死你弟弟!”你怒道，红了眼眶。

春桃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拍了拍你，以示安慰“别理他，我先走了。”

王二狗走上前来，与你四目相对。

他瞪着你，双眼猩红，活像个来索命的恶鬼“当年要不是你带他去放什么烟花，他怎会失足掉入水中？怎会年纪轻轻就死去？!”

“他甚至死前，手上都还拿着没放完的烟火符纸!”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我…我明明已经警告过他离湖边远点的，可...”你的眼中泛出泪花。

王二狗没有理会你，自顾自的道“你可知，七日之后是他的祭日!你要真是大善人，你就应该去祭拜他!”

你努力控制自己不落泪，胡乱地点头“我会的...我一直都去的...我...”

“好，那我等你!”

未等你说完，王二狗已在悲愤中离去。

你心中久久不能平息，但其他人却早已经厌倦般的各干各事，仿佛隔着个屏障。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无不无聊？”人群中不知谁说道。

……

你备好午饭，已是正午。

你端着饭盒来到叶夕雾的房中，却不见澹台烬的身影，于是将饭盒搁置在桌，坐在旁边等他。

天已经不在下雪，窗外却是银装素裹。

你看着雪景，不由得想到了当年。

“如果当年不答应他去放烟花就好了...”你喃喃道。

少年稚嫩的模样犹在你眼前。

“盼盼姐，带我去放烟花吧!”

约摸十二三岁的孩童突然从角落里蹦出。

你手中攥着鸡毛掸子，对他尴尬一笑“不好呢，我还要打扫屋子呢。”

“不嘛不嘛，我好不容易得到的烟花符纸，你就带我去嘛。”他用少年青涩地声线撒着娇。

“符纸?那是什么?”你好奇地问。

他将符纸抽出，在你面前左右晃动，似是炫耀“怎么样？没见过吧！这可是仙人给我的！”

你点点头“的确没见过呢。”

王二毛忽然上前抱住你，颇有不答应便不松手的无赖样“所以好姐姐，你就带我去吧，哥哥好不容易准我下床一次，你怎么忍心啊！”

他脸上洋溢着少年人肆意的笑容，令你无法拒绝。

于是你思虑再三，最终答应了他的请求。

“好好好，你先松开我行吗？”

你牵着他，向院子里走去。

却不知，灾难将要来临。

“...对不起，我不该答应带你去的。”

少年苍白无色的面容即便过了那么多年依旧清晰地刻在你的脑海里，成了你挥之不去的阴影。

可惜一切都已发生，你也无法挽回那一条生命。

“为什么要选我呢...”

想着那仙人所做下的决定，你五味杂陈。

正当你出神之际，紧闭地房门已经被打开。

你回头，发现正是澹台烬。

“澹台烬，你去哪了？”你问道。

“进了一趟宫。”

你点点头，知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于是将话题岔开。

“快过来吃饭吧，一会儿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