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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谦虚哦小姜。”
“不愧是姜导!这车好牛逼啊!我们能合张影吗?”
仲正义还担心他们俩和姜扬治合不来,没想到三个人一见如故,熟得让仲正义怀疑自己才是今天新加入的新会员,总觉得一不留神,他们仨就能手牵手哈哈哈笑着转圈走远,留下她独自在原地懵逼。
车要开三个小时,上午出发,到的时候就差不多下午了。一路上,叶莎尔和路满卓轮番睡觉,仲正义倒是精神头不错,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知不觉,车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醒着了。
开车无聊,闲聊起来很自然。
姜扬治问:“你为什么想去海边?”
仲正义看着窗外,笑眯眯地回答:“嗯……不知道,突然想去了。我还想问你呢,住在海边是什么感觉?”提问的时候,她回过头去了,风卷着碎发,她的神情很坦然。
姜扬治瞄了她一眼,继续目视前方:“哪有什么感觉的啊。”
“说起来,”她好奇心爆发,问,“你平时不挂点东西,耳洞不会封上吗?”
“不会。伤口都痊愈了。”
“还能这样?”仲正义说着就凑近,“我还以为会封上呢。真好,我也想穿耳骨耳洞的,但我太怕痛了。”
她支起身体,就这样拉近距离。他恰好在关车窗,狭小的空间里,风也止息,她贴上来时的呼吸像海浪,喷薄而来,又没音信地退了。仲正义在全神贯注地打量他耳廓,姜扬治却偏移身体,离她远些,再远一些。
“别弄,”他假装生气,回过头瞪她,“很痒啊。想出车祸?”
“切,不弄就是了。你怎么这么敏感?”仲正义推开,想起上次伸手碰他背,他也是这样。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他说:“别怨我,痒痒肉都是妈生的。”
她被逗乐了。
车开得足够久,看手机又头晕。仲正义坐着发呆,就听到驾驶座上的人说“把他们叫起来吧”。她直起身,往外看,发现车窗外已经变了样子。
车在公路上绕来绕去,乘客支起身体一看,能看到下边的重重叠叠的屋顶。靠岸的地方,船密密麻麻,随浪细细摆动,相互挤压。绳子将他们像羊羔一样串起来,捆在岸边。
海很宽阔,看不到尽头,太阳璀璨。这副景色,在城市里可看不到。
仲正义叫醒后排的人。路满卓一个激灵,立刻打开车窗。叶莎尔困着呢,揉揉眼睛,懒散地靠到路满卓身上,也往外张望。
然而,打开车窗后,迎面而来的却不是想象中凉爽的风。风是一团团热气,像滚烫的野草,很热,蓬勃生长,迎头浇了他们一脸。
姜扬治忍不住笑,空出手去晃动短袖:“哈哈哈。”
“好热!关上啦!”仲正义刘海都被吹乱了,一边压下去,一边乐呵呵地抱怨。
他们的安排是先去住的地方,然后开家里的车去快递代收点取行李。大家一起看到海,不久以后就抵达了目的地。
姜扬治家没有特意改造过,从外观看,依然维持着老房子的样子,修缮也只是在原有基础上缝缝补补。到处陈旧,油漆干裂,马赛克瓷砖也残留着污渍与植物。然而,他家到底是艺术家庭,氛围良好,父亲的审美相当超前,布置得颇有一番希腊乡村那风味。
楼不高,带花园。仲正义下了车,去打开外面的门,供他把车开进去。
姜扬治叫她一声,她已经下了车。坐了这么久的车,就是蜗牛也得腰酸背痛了。她正伸懒腰,听到召唤,立刻小跑过去,他摸了半天,向她伸出手。掌心里是一枚钥匙。
单个的钥匙,像硬币似的,镶嵌在手心里。她去接,没有直接从他手掌中撬,而是将手搭住了,再移动着向后退,将钥匙勾到手里。
仲正义拿到钥匙,笑着说:“你等等。”
她的手离开了,人也转身跑远了。姜扬治仍然摊开手,悬在夏日的空气里,无声无息地停留了一会儿。
门打开了。
他把车开进去。
他们下了车,路面用水泥砌过,光秃秃的,与两道篱笆围着的花园是两种不同的样子。但是,灰色的地面搭配暖洋洋的日光,没人敢说不暖和。花除了绣球,其他都是随便种的,都是野花,瞧着肯定有人收拾过。
姜扬治打开建筑的门,让大家进去休息。
屋里也很有格调,颜色都是明度高的颜色——白白的绯红色,静静的蓝色,温温吞吞的明黄色,薄荷奶似的绿色。窗户上是波浪纹的防盗栏,米色带花的纱帘蒙在窗户和门顶,桌子上都裹着桌布,柜子和梳妆盒都旧旧的。
太阳炙烤过,室内还没有风,不可能不热。
他们一进门,姜扬治就去开窗户。其他人也跟着帮忙。
“通通风再开冷气吧。”他说。
“休息的时候再开吧,白天我们要到处转的,不能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