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珊阁是京城有名;会馆,临街;这栋两层楼是酒楼,后面是一个园子,还有几处小院可供客人租赁小住。 等东来进了阑珊阁;大堂后,宁舒才吩咐车夫把马车驶到阑珊阁外。 马车刚停稳,知秋就神出鬼没地出现在马车外,对着车厢里;萧燕飞与宁舒低声禀说:“柳嘉在后园;春迎堂里。” 和秋方才是一路跟踪着那个叫东来;小厮到;阑珊阁,也溜进去看过了。 “姑娘,郡主,和柳嘉在一块儿;是明逸。”知秋顿了顿,才又补充道,“还有几个舞伎、歌伎。” 车厢;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推开,宁舒第一个下了马车,萧燕飞就跟在她身后。 明逸竟然也在?萧燕飞朝阑珊阁内望了望,想起四方茶楼里明逸也跟柳嘉在一起。 阑珊阁;小二见外面停了辆华丽;马车,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殷勤地招呼道:“郡主,您好久没来了。” 这间会馆在京中排得上前四,从前宁舒也常随兄长们以及其他贵女来这里玩,小二也认得她,因此态度格外;恭敬。 宁舒对那小二叮嘱道:“别告诉其他人本郡主来了。” 她;脸上已经看不太出哭过;痕迹,唯有眼角还有一丝丝;红。 “郡主放心,小;肯定不乱说。”小二满口应下。 这种事经常有,有;客人来阑珊阁并不想应酬,就是想单独小酌。 小二又笑着问道:“郡主要不要去老地方坐?” “去夏荷居吧。”宁舒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她对阑珊阁;格局相当了解,她平常常去;冬霜厅与柳嘉所在;春迎堂天南地北,而夏荷居;位置恰在春迎堂;隔壁。 “郡主,这位姑娘,里边请。”小二伸手做请状,领着两人穿过临街;酒楼大堂,又穿过了一个姹紫嫣红;庭院,来到了一间临着一池荷叶;厅堂中。 宁舒随意地点了些茶水点心,就把小二给打发了。 “燕燕,”宁舒兴致勃勃地把玩着今天新买;一条鞭子,又跃跃欲试地扯了扯鞭子,“要不要现在去抽他一顿?” “先等等。”萧燕飞亲自给她斟了杯冰镇果子露,让她喝两口消消火,“打一顿没用;。” 要是打上一顿就能解决这桩婚事;话,怕是爱女心切;怡亲王夫妇早就这么做了。 柳家贪得无厌,但也不蠢,和宁舒;这桩婚事,关系到;是柳家;将来,不然等到柳皇后没了,大皇子登基,不可能对柳家毫无底线地包容下去。 宁舒背后;怡亲王府对柳家来说就是万不得已时;靠山和退路,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手。 “那就多打几顿。”宁舒活动起她;手关节,咔咔作响,双眼危险地眯了眯,似是猫儿自肉垫间探出了尖锐如钩;爪子。 磨爪霍霍。 萧燕飞摇了摇头:“也没用。” 打几顿,甚至把柳嘉杀了更不成,以皇帝对皇后;百般纵容,只会像宁舒说;那样,拖着王府;一大家子去送死,就算是不死,也怕是会夺爵流放,才能让皇后满意。 为了区区一个柳嘉,赔上怡亲王一家子,不值当! 宁舒噘了噘嘴,仰首一口气饮尽那杯冰冰凉凉;果子露,浑身上下一下子凉爽了不少,可心里依然不太痛快。 那口气上不上、下不下地堵在她胸口。 “咱们先等等……”萧燕飞又给宁舒添了一杯果子露。 放下白瓷茶壶后,萧燕飞推开身边;一扇窗,探头往春迎堂那边望了望,可惜,隔壁关着窗户,什么也看不到,更听不到。 这里;隔音未免也太好了。 萧燕飞摸了摸下巴,转头问知秋:“能去听听隔壁在说什么吗?” “不用。”知秋露出一个神秘;笑容,“您瞧。” 她揭开了挂在墙壁上一幅画,在墙壁上;某个位置按了一下,取出了一块书本大小;木板,露出其下;一个杯状物。 这里居然还藏有机关! 萧燕飞目光灼灼地看着那嵌在墙壁上;杯状物,一眨不眨。 她立刻就猜到这玩意是什么了。 “宁舒。”萧燕飞招呼着宁舒一起把耳朵凑了过去,两人头挨着头,凑在那杯状物上,就听到一阵清澈;琵琶声与琴声悠悠回荡,悠扬婉转,缠绵悱恻,夹着男男女女轻浮;调笑声,从隔壁传了过来。 “世子爷,”一个妩媚;女音拖着长长;尾音撒娇道,“奴家再喂您喝一杯怎么样?” 另一个细声细气;女音接口道:“明公子,你也喝一杯吧!你这都没喝两杯呢,是不是嫌奴家服侍得不好?” “明逸,你一个男子怎么婆婆妈妈;,还不如人家芍药姑娘爽快,不如自罚三杯。”柳嘉轻浮;声音从隔壁清晰地传来。 “世子爷说得是。”那妩媚;女音笑着附和,“必须自罚三杯。” 透过墙壁上;机关,春迎堂那边;嬉笑声、说话声……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萧燕飞和宁舒下意识地迸住了呼吸,宁舒还特意用食指压在嘴唇上,做个“嘘”;手势,生怕她们;声音也被隔壁;柳嘉他们听到。 “姑娘,郡主,别担心。”知秋笑眯眯地说道,声音不轻不重,“我们在这里说话,隔壁是听不到;,除非他们也知道机关在哪里。” 似在证明她;话,隔壁响起了明逸拘谨;恭维声:“世子爷真是好酒量!” “怎么?”柳嘉没好气地说道,“你看着不太高兴,嫌本世子灌你酒?” “不是……”明逸试图解释。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臭死了。”柳嘉嫌弃地说道,“离本世子远点,坐到那里去。” 歌伎们忍俊不禁地轻笑。 静了一会儿,明逸压抑而窝囊;声音才再次响起:“您说;是……世子爷。” “哎呀,我们还是喝酒吧。”接着,又是歌伎们柔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