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
服气,一脚踩在本杰明的巫师靴上,却被对方正正躲开。
“我认真的,小心点,胆子太大有时候不是好事。”
青年的表情凝重起来,瑞亚看出对方认真了,便也乖乖点头。
“那就谢谢你了。”
“刚才有几句话还有点道理。”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到了门口。身形颀长的少年随手放下行李:“所以……祝你皮厚点,挨打可别哭啊,哭了得吃双倍的药。”
方才的感动散个干净,现在的瑞亚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家伙,把手附在门前的白色大理石爱奥尼柱上,魔力源源不断地流动,感应到主人的回归,庄园门缓缓展开。
一语成谶。
瑞亚不是没想过后果,可事实发生在眼前依旧完全不同。
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空空荡荡,皮鞋踏在光滑的柏木地板上,声音回响于整个房间。
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盖尔比。”
几乎可以引起耳鸣的爆裂声瞬间响起,长着尖耳朵的小东西出现在瑞亚面前,瑟缩着低下头:
“盖尔比会帮小姐拿东西,小姐一个人去祭坛。”
瑞亚微微张了张嘴,像是想要问问题,盖尔比慌忙地摆手:“小姐不要问!小姐不要问!盖尔比……”
小精灵抽噎起来,用力地吸着鼻子。瑞亚自知没办法,轻轻放下行李,大步向前。
祭坛,这个不祥的名字。
坐落于沙菲克宅邸的最里面,是最为核心的地方。供奉着世代祖先,亦是家里决定大事的地方。
但许多啰嗦的老人总会使会议显得冗杂,艾薇常说,沙菲克的没落与这种古板和近乎迷信的崇拜脱不了干系。
作为后人,她没权力指摘,只能低着头,一步一步向那里走去。
父亲,与父亲同辈的世叔,年长的祖父,以及更年长的几位老人。长辈们围坐在祭坛前的长桌上,祭坛上是金字塔形摆放的画像。
门口地势低,每个进门的人都能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祭坛之上的人俯视,祭坛之下的人一不自觉垂首。
“跪下。”
世叔率先发话,瑞亚顿了顿,没动作。
“你没听见你世叔的话吗?跪下!”
从祭坛上传来的怒吼,是某位她叫不上名的祖先。
女孩微微弯屈一条腿,长袍下露出的膝盖与地面紧紧相贴,半跪在地上。
这是她所能保持的,最后的尊严。
“啪——”
一个来得突然的巴掌,沉怒的世叔几步冲到她面前,金色的发丝伴随剧烈的动作粘在女孩的脸上。
血管突突作响,剧烈的肿胀感在脸上发酵,紧接着,又是两个众目睽睽下的耳光。
她甚至无力反抗,说一声“你干什么”。
惟有无声的泪滚落在脸颊上,窝囊而难过。
因为那样做只会迎接更为可怕的结果,她童年时代无数次尝到过的痛苦。
反抗的代价。
压迫下只会产生羔羊与揭竿而起的雄狮,瑞亚是后一种,却也无以面对比自己强大太多的成年男人。
何况对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俾睨着她。
她只能苦中作乐,虽然自诩高贵的巫师,可惩戒手段却依旧这么原始,瑞亚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知道错了吗?”
沉静的声音,来自与祖父做对的,另一支沙菲克。瑞亚没有理会,紧紧闭着双眼,泪水从女孩颤抖的睫毛下溜出,滴在祭坛的地上。
“说话!”又是一阵拳脚,瑞亚险些摔倒,硬撑着爬起来。
也只有无声的反抗了吧。
有祖先不忍,但也只是闭上了眼。
“你知道自己的错吗?”
这回是祖父。
“我从不觉得自己错了。”
女孩声音沉静。
“为家族丢脸,我真心忏悔。但,剩下的,我绝不认错,因为我本就没错。”
祖父岔开了这场近乎审讯的家庭会议:“先看看格拉德瑞尔的成绩。”
窃窃私语声适时地响起,多是中肯地赞赏。那个她应该称为叔叔的,另一个沙菲克没说话,背着手。
瑞亚从未这么庆幸过自己逼了自己一把,才有了这样优越的成绩作为底气,这竟成为了她此刻的底牌和最后的骄傲。
“除此之外呢?”那位叔叔慢悠悠地质问:“这种程度的话,不过一年级的小孩子而已,又能看出什么?”
“你想要看到什么?”祖父反问,对方显然被狠狠噎了一下。
祖父把握住了节奏:“如果什么都没有,我们又为什么要在此处待着呢?”
“她是唯一一个继承人,我们希望看到的不是一个任性的小女孩!”世叔怒吼一声:“这也是我让你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