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存一丝理智,挣扎着问出口,她始终想要一个让她更坚定的答案。
“晚晚,你要明白,我与惊年不同,我是侯府嫡世子,我还未能忤逆父亲之意,娶她不过权宜之计,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应笑情满心的希冀顿时就落了下去,眼里的光也灰暗不见。
“果然,你还是要娶别人,那你何不做好你为人子,为人夫的本分,将我放了去,即便我不会去找惊年,我也能自己好好活着,也绝不待在京中,看你穿花着锦,娶别的女子为妻。”应笑情此话半真半假,若是可以她自是不希望离开洛惊辞,即便真要离开他,她也会好好利用洛惊年,留在京中,她就不信了,她为妖三百年,小耍手段,还得不到一个凡人的死心塌地。
“晚晚...”洛惊辞略带无奈的轻声唤了她的名字,然而却再也说不出旁的话。
“夜深了,世子该回去了,晚晚过几日便会搬离,不会留在这碍着你娶妻生子。”应笑情转过身去,硬下心肠下逐客令。
洛惊辞静静的看了会她的背影,那么纤瘦,又那么倔强。
他掩去眸中异样的神色,叹了口气转身缓缓离去。
应笑情僵硬的身影也在此时垮软下来。
她爱他的光风霁月,温润如玉,却也恨他乖顺愚孝,对事对她,都得过且过。
可那又如何,她相信,若是他在看到她与洛惊辞亲密来往之后,她不信这个谦谦君子还会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洛惊辞回到侯府后,便对近侍常青下了命令。
“令茗荷想方设法跟着沈晚晚,无论她搬离别院后去向何处,只要跟紧在她身边便可。”
常青闻言即作揖领命:“是。”
“还有...”
常青抬眼,看向坐在案桌后,如玉面容半掩在烛光照不到的阴暗处的主子,这抹暗影仿若将他人前那些什么儒雅清风,陌上人玉的表象全都吞噬的一干二净,只余下心思难度,阴沉摄人的气魄。
“查一查那女道士,下去吧。”
“是。”
陆念尤回到客栈之后,将那没有被遭到破坏还能再用的界符收回芥子袋,期间又瞟了眼身旁的那抹魂魄,那白色的人影依旧背对着她,不曾转过身来。
她暗暗叹了口气:“那骨妖不是说了,要是咱们能找到法子,她就会把天灵玉双手奉上,到时候就能给你养身了,你干嘛非得要我杀了她。”
苏荀冷哼了一声,随即转过半边身子来,下颚微扬:“那你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让她不借用天灵玉的灵力就附身于人了吗?”
陆念尤淡定的看着他:“我不知道,但你一定知道一些的吧,你是剑灵,活得比我久,见识比我多,我是相信你,才答应她的。”
苏荀被她气乐了,皮笑肉不笑的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陆念尤摊摊手:“那成吧,我也没办法了,那咱们就只能找找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养剑了。”
“你陆念尤在云光界斩妖除魔数百年,来到这陆光界,不过失了些记忆,倒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如此怜妖惜命了?”
因着他那句‘倒像换了个人似的’让陆念尤不由心惊了下。
她略微有些心虚,只好硬着头皮瞎扯道:“你也会说了,我在云光界斩妖除魔,可这里是陆光界,我说了要入乡随俗,就不要滥杀无辜了,也当积点德,搞不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奖励我们其他像天灵玉一样的宝物,给你滋养成三界第一宝剑。”
苏荀可一点也不吃她这套,这一整句话下来没有一句值得听的。
但奈何他现在就是得依靠她,堂堂魔主,空有满脑子想法与一身摧毁一切的能力,使不出半分。
房中静谧了半晌,陆念尤盘腿坐在床榻边,习惯性的练习着掐诀的手势,忽而出声问道:“怎么样?是想个让她附身的法子,还是想个养剑的法子?”
“......”苏荀睨了她一眼,瞧见她那双亮晶晶的杏眸,与她这身破落户的打扮截然不同的明亮出尘。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这法子我得亲口告诉她,你不能听。”说这话时,苏荀的嘴角微扬,眼中浮现他从前惯有的残忍之光。
陆念尤自是看不出来,她只是奇怪道:“为什么我不能听?而且你干嘛笑得这么变态?”
“我说你不能听就是不能听,你又不是妖,又不需要这法子附身,你听来做什么?届时我与她说的时候,你给自己贴一张清音符就是。”
清音符即是听不见外界的所有声音,可得到最完美的清静。
陆念尤仍是感到奇怪,就算她不需要这个法子,可为什么就非得不让她听呢?
她总觉得苏荀怪怪的,可又说不上哪儿奇怪。
都说修士与本命剑同心同致,可她却觉得苏荀很有自己的主见与想法。
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来,他们不像是剑主与剑灵,说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