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逝(4)
这似乎固定且不容改变的。哦,朝见并不是以常规方式升学的,现在朝见也才是十四岁。至于那个初恋,我也并不知道多少事情,但听森秘书说过,那可是个异常美丽却十分薄情的男人。至于这些都可以在社长面前说的,社长或许还会适当地说些什么,她对自已的八卦与过往并不是很介意,不过最好别让朝见听到。”
“没有孩子愿意成为不受父母盼望而来到这世界上的存在。虽然从未谋面的父亲没尽到应尽的责任,但社长作为一个母亲,给了朝见胜过人世间大多数父母的疼爱。”
这句话说得可真奇怪。
连爱也可以作比较的吗?
而且上次我在东京时看到的月朝见,虽然眼睛是澄澈而炽热的枫色,连同气质也带着红枫般的侘寂与冷傲,但从她无意识流露的眼神却是带着与少年人毫不相干的沉默与寂静,更深处的是对世间万物毫不在意的态度。
和太宰治犹如孤魂野鬼一般游荡在这尘世间,内心空泛而无意义地寻找着什么又不同,而她的厌世表象之下是傲慢与俯瞰。她对一切不关心更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宛如从云端俯瞰苍生犹如蝼蚁熙攘庸碌,她看一个人的眼神犹如轻轻掠过一片鸿羽,似乎没有什么令其多作停留,更多时候,她宁愿花大把的时间去凝望一片草叶,她几乎不愿将视线投向人群,人群对她的意义不过是无处不在的尘埃。
我从一个十四岁女孩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
比不断寻求死亡的太宰治更加深刻而无力的孤独,我依旧没有答案。
我这才意识到,在苍井的话中所反应的一些奇怪的问题。
一个人的年龄还需要属下去推算吗?而且什么叫固定且不容更改的二十九岁?
二十九岁的女演员居然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这真的合适吗?
“提醒作家一件事哦。”苍井文月一反常态地正色道,“之前想杀死你的那个罪犯从东京逃回横滨了,她不是一个纯粹的异能力者,就证明即使是无效化也可能没用。反而是作为东京那边的一位大人物的令人厌恶玩具而存在,希望作家保护好自己。她的名字是神无——”
“砰——”
尖啸飞过的子弹从苍井文月的太阳穴穿透,以巨大的作用力嵌入雪白的墙壁中,留下深深的弹孔,苍井文月清秀姣好的脸上浮现出诡异到足以使人恐惧的微笑,然后仰倒在沙发上,飞溅的鲜血淋漓地落在我的身上,眼前也是一片猩红。
我甚至惊骇到久久不能动弹。
乱步也维持不住脸上的一贯的孩子气笑容,眼底罕见地燃起了怒火,不仅放下了零食还带上了眼镜,两步并作一步冲到苍井文月的尸体前,得出了一个令我惊骇的恐怖的结论:“得益于她非人的部分,她甚至没有来得及死掉!”
苍井文月全身骨骼作响,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响声后,她以一种非人的方式直立起来,在完全动弹不得的上半身被固定在扩散的鲜血中,下半身以诡异而扭曲地方式直立,上半身随着头颅一同缓慢直立,现在则完全维持着基本人类站立方式,她的太阳穴上还留有弹孔的血痕,眼瞳变为全白,脸上的诡异的恐怖微笑还来不及消散。
我居然从那双全白的眼睛里看出了森然的,毫不作伪的杀意。
苍井文月微微屈膝,就如飞射的弹簧般冲到窗台边,扭头朝我恐怖一笑,声调散漫却掩饰不住愤怒:“作家,至少要让我去向神无月辉夜那个家伙讨回这条命啊!平行世界的家伙很了不起吗?!”她直愣愣地从窗台上一跃而下,宛如野兽般使用四肢奔跑,身影形若鬼魅,不过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乱步将目光从残留的血迹上又转到我身上,意外的平静而冷淡,“她的目标是你,源又希,你还不明白吗?有人撬动了世界的规则只是为了来到这里杀死你。半年前的神无辉夜绝非个例。小心接近你的所有人。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她可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强大对手。我很久都没有看到过像这样的人了!”
啊这。
连乱步也开始崩坏了吗?
果然是在做梦啊。
一定在做梦吧。
与谢野医生一脸同情地看向我,“这并不是在做梦。”
“这是异能力效果吧。”我一脸麻木地说,甚至连假笑也挤不出来了,“绝对是某个该死的家伙的异能力吧!”
“应该没有异能能做到这种地步。所以源小姐,还是接受不了现实吗?”直美幽幽地说。
“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一个太宰治。”我第一次想起来那个人间之屑,果然存在即是合理,太宰治终于对我有一点用处了!
“不过现在的太宰先生可能不太会有时间,我刚刚看见他和一位小姐在咖啡店里聊天。”中岛敦说,“那位小姐看起来人品很好的样子。”
看起来人品很好?
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词。
“因为那位小姐不仅表现出了对太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