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和反感那些不可名状之物。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每一天的生活都平淡无奇、毫无变化。

而就在拉薇妮娅忙碌的清理宅邸时，索伦特市内，因为市政广场早上的诡谲变故，大批大批的帝国警察出动，手持蒸□□和护身符，开始挨家挨户的寻找被污染的市民。

当这些身穿黑色制服，胸前挂着荣誉勋章的“黑色猎犬”暴力破开大门，闯入一楼的大厅时，拉薇妮娅刚刚将三楼打扫完毕。

听到楼下的动静，拉薇妮娅洗了洗手，扶着木质扶梯走下了楼。

那三五个帝国警察正旁若无人的在宅邸内收集线索，或者换个词形容，寻找一切有价值的小玩意放入兜里，然后以“神秘学可疑物”的理由带走贪污。

这栋宅邸表面光鲜，但实际上居住的人都不太富裕，真正有钱的人不会来这里和其他人合租。

因此警察们在满地杂物里找来找去，也只从厨房里找到了一套还算不错的白瓷餐具，又从二楼某个房间里翻出一副租客落下的银耳环、一个镀银画框当做战利品。

这点收获明显不够满足警察们的胃口，所以当拉薇妮娅出现时，其中一个警察故意立刻用枪口对准了她，露出了恶意的笑容，说道：“这位漂亮的小姐，我怀疑你已经被污染了，按照帝国宪法第七准则，你需要被即刻处决！”

这个警察是真的想开枪，他已经拉开了保险栓，手指扣在扳机上即将按下，黑洞洞的枪口距离拉薇妮娅额头只有一米距离，多说这一句话，只是为了威胁恐吓她，然后从惊恐绝望的市民手中多敲诈一点钱。

这么近的距离，扳机一旦按下，她大概会头骨破裂，脑浆崩裂满地。

“不可能！”

“尊敬的警察先生们，我今天早上出门，是去了城西公园里散步，没有去市政广场听康德拉市长演讲，之后很快就回来了。”

“我不可能受到污染，在这一点上，我可以找来一同散步的朋友为我作证，当时城西公园里的其他绅士淑女们，应该也对我有印象。”拉薇妮娅害怕的吸了一口气，迅速的说道。

“撒谎！你的邻居说，你今天早上去了市政广场，亲眼目睹了康德拉市长的死亡，所以你的租客都吓得跑光了。”即将开枪的警察严厉说道。

“是我的租客里有人去了市政广场，消息传回来以后，我才吓得把那些租客赶跑了……”拉薇妮娅摇了摇头，低垂眼睛说道：“……这太可怕了，我打算闭门独自居住几天，等到索伦特市重新恢复安全，再招募新的住房客。”

长发雪白的少女眼眸低垂，竭尽全力的解释着自己的无辜，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畏惧和不安。

这副样子真的很像无辜者，让即将开枪的警察思考了一下后，重新放下枪口。

这回的神秘案件非常难办。

早上去市政广场参加新年庆典的人太多了，从上流社会的绅士淑女到下三滥的工人乞丐，几乎囊括了各个阶级。

这些人几乎遍布索伦特市的各个区域，他们贪生怕死的不愿意承认去过市政广场，又为了祸水东引，想方设法的指证其他人去过市政广场，让情况简直混乱的跟一锅粥一样。

虽然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是帝国铁律，但是他们总不能把纽伦特市一半以上的人口全都杀死，只能筛查出来，把最大嫌疑的人全部处死。

“好吧，那你怎么证明自己的无辜呢……”警察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个警察的旁边，一个留了两撇小胡子的中年警察暧昧的挤挤眼睛，小声说道：“或者陪我们一下，也可以从宽处理。”

“哈哈哈哈哈……”

那一圈警察们立刻哄笑起来，取笑着小胡子警察的不正经。

楼梯口的阴影里，长发雪白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厌倦和憎恶，但没有多说什么，找出几张大面额的纸币递给了警察们。

这次警察们终于对收获满意了，他们还说了几句“保护市民安全”之类的敷衍客套话，接着离开这里，用同样粗暴的方式闯入下一栋房子。

重新安静的宅邸里，拉薇妮娅浮于表面的虚假表情消失，正打算把门关上时，忽然看到塔维尔出现在楼梯上方，居高临下的望过来。

“你究竟在观察什么呢？”拉薇妮娅问道。

“观察人类的情绪……”朦胧的淡灰色人影平静说道：“……因为我一个同伴的经历，我最近对人类的感情非常好奇，特别是爱。”

拉薇妮娅被这个理由逗笑了，抬头盯着这个淡灰色人影，又指了指门外离开的警察，说道： “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

“人类的感情毫无价值、没有意义，至于爱，那更是一种软弱恶心的东西，拥有即是拖累。”

祂的眼中闪过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