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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快,大家给池慕取完艺名以后就没了话题。他们彼此还不够熟悉,你一句我一句都接的生硬。
所以一吃饱喝足就都开始往房间里撤,池慕说要洗碗,也被七个人同时制止了。
重庆最近几天的天气都闷热,池慕房间里没有空调,她热得睡不着,只好换了睡衣侧躺在床上看窗外摇晃的树枝发呆。
房间外马嘉祺和贺峻霖在洗碗,严浩翔和丁程鑫去午休了,剩下刘耀文,宋亚轩和张真源因为商量下次去谁家吃麻辣香锅吵的热闹。
瓷碗撞击的声音里夹杂着低声的争论,细碎的像窗外的树叶。
池慕翻身坐起来。
她掏出平板想要完成早该完成的画稿,但电子笔悬在屏幕上迟迟落不下去。
她没心情画,也不想留在这里。
负面情绪来的突然,具体因为什么呢?她也不清楚,有可能是因为今天蛋糕里的夹心是她最讨厌吃的黄桃果酱吧、也有可能是因为大家坐下时才发现垫子上只有七个盘子吧、又或者,是因为这个陌生的空间里一切都有关“七”,而她却刚好是第八个……
就像李总需要向他们七个道歉一样,她也是一个需要感到抱歉的存在。
她是公司策划的试验品,是会让这个团陷入“一炮而鸣”或“就此没落”的危险品,也是在本就亲如家人的七个人中硬生生插入一脚的陌生人……
池慕低头捂住脸,好久都没抬起头。
直到电话响了又停反复几次以后她才拿起手机。
“小慕,在忙么?”常念妈妈小心翼翼的问“蔓蔓回来了,闹着找你,能和她聊一聊么?”
池慕揉揉太阳穴“嗯。”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声清脆的“小慕姐姐。”
“姐姐,常念妈妈说你去重庆了。”
池慕点点头“嗯,前几天刚来。”
“听说那边天气很热,你会不会不习惯啊?”
“姐姐,我们老师说再热也不能不盖被子,你睡觉的时候要盖住肚脐,不然会着凉的!上次我在幼儿园就没有盖住肚脐,好几天都拉肚子,可难受了!”
蔓蔓声音脆甜,像应季的甜果。
“好,姐姐记住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蔓蔓的哭声低低的传过来。
“姐姐,你不回来了对么?”她哽咽着“就像妈妈一样。”
池慕喉咙一紧,难过就突然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蔓蔓,新爸爸妈妈对你好不好?”
蔓蔓还在抽噎“好。我很喜欢他们,他们给我买很多衣服和好吃的。”她说“可是我还是想你和常念妈妈……”
池慕忍住眼泪,轻声说“蔓蔓要和爸爸妈妈好好相处,认真学习,等你长大了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好不好?”
蔓蔓抽噎的厉害“姐姐,常念妈妈说她也要走了。”她哭喊着“你们别骗我了,我们再也见不了面了!”
池慕一愣,半天说不出话。她一直听着那头蔓蔓嚎啕大哭,常念妈妈轻声安慰她。
池慕是看着蔓蔓长大的,她是一个很乖的女孩,哪怕是受了委屈也能咬牙忍下,很少会哭成这样。
可她隔着手机无能为力。
通话将近十分钟,蔓蔓的情绪才稳定下来。但说话时偶尔还是会抽噎一下。
临挂断电话时,蔓蔓带着浓浓的鼻音说“姐姐,你和常念妈妈都走了,但我还留在这里。以后想我了,就来找我好吗?”
池慕说“好。”
蔓蔓便把手机还给了常念妈妈。
两个人许久无言,池慕主动问起“你要走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绵长的叹息“老了,干不动了……”
池慕忍了又忍,说“好,这么多年也辛苦您了。”
不忍听她的哭声,池慕立刻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她把自己包裹进被子里,眼泪止不住的掉。
刚刚她其实想自私的问问常念妈妈“如果你也走了,这世界上,我还能留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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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小城的冬天又干又冷,一场大雪过后,马路上的积雪比小腿肚还高。
清晨的天泛着闷青,远方的薄雾里闪着雪花的晶莹。池慕围着围脖带着棉帽,睫毛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她看不清路,只能跟着牵着自己的那只大手踉跄着往前走。
那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院子里老旧的跷跷板旁围了许多排队的小孩儿。一个女人走过来,身上的红色棉服在这天色里像一轮火红的太阳。
牵着她的那双手,把她拽向那个女人。
厚厚的围脖捂住了每个人的嘴,池慕抬头看,看不清他们的脸,也听不清他们的声音。
她被女人牵着手又踉踉跄跄的走进那个院子,她回头,看见一个身影越走越远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