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壶
一只野兔映入眼帘,野兔的毛色比较灰暗,以灰色、蓝灰色为主,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黄色,体背棕土黄色,背脊有不规则的黑色斑点。尾背的毛色与体背面腹毛为淡土黄色,其余部分则是深浅不同的棕褐色。毛较长、蓬松,质地柔软。这只野兔头小,长有一对比家兔小得多的耳朵,与穴兔相比耳朵稍长一些,耳尖呈黑色,细长的四肢。看见娍,下意识就跑。它跑得慢慢的,不久就停了下来。娍没费多少力气就捉住了它。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娍发现这只野兔的腿上有明显的伤口。 “娍……”王姬嫒扶着娍的肩膀,微微喘气地说。 “此兔伤势甚重,不如带回辟雍请兽医来瞧,待其伤痊愈再说?”王姬嫒瞧着娍手中的野兔,说道。 “甚是。”娍望着野兔,略微思索了下,点头回应道。” 几人带着满满的收获心满意足地返回了辟雍。 返程路上,娍小心翼翼地抱着那只小野兔,野兔窝在怀中,安安静静的。毛绒绒的仿佛一团一团褐色的棉花。 到了辟雍,娍和王姬嫒连忙找了兽医次来治疗野兔。 兽医次有着一双回春妙手,经验丰富。不仅能够治疗家畜,亦能够治疗野兽。 兽医次上药时,野兔发出一声声类似婴儿的叫声。 “王姬,女公子,吾已用药,再将养些时日,此兔便可伤愈。”包扎完毕之后,兽医次小心翼翼地将野兔拿给娍。 “多谢。”娍接过野兔,怜爱地望着它。 兽医次向娍递了一些野兔将养期间所需要换的药,详细地交待了一些用药和照顾野兔的注意事项,便缓缓离开了辟雍。 初夏是一幅五彩斑斓的画。大地上万物都烫了金似的,在原来各种颜色的表层,浓浓地染上了一抹抹的橙黄。阳光如同在太空中熊熊燃烧的火焰,普照着大地,给人带来暖意。有时,它自己似乎也感觉到炎热,想躲进云层里寻求阴凉。辟池镜子般的水面反射着强烈的阳光,辟池边的绿柳,给河面投出凉凉的阴影。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灰白色的云朵,呈现出淡红色的彩霞,变幻无穷,美轮美奂。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着铜钱般大小的粼粼光斑,让人浮想联翩。 “此次大丰,诸侯公卿来者甚多,不知此番大射哪位会优胜。”娍几人来到凉宫,寺人业已备好清凉解暑的甜瓜与浆饮。王姬嫒喝了一口浆酒,说道。 “阿妹,听闻此次有莘氏大子趁亦会来。汝不久便要嫁去有莘氏,不知何时能够再相见。此次大丰,必定要与汝玩得尽兴。”繄扈冲王姬嫒狡黠一笑,说道。 王姬嫒佯怒瞪了繄扈一眼,俩人玩笑嘻闹起来。 黄昏的暮色唯美柔软,夕阳从指缝中穿堂而过,黄昏的夕阳,洒落一地的挽留,笼罩旧日的时光。炊烟从高矮不一的房顶袅袅升起,晚霞的照射下,缭绕在炊烟里的那小乡邑,升腾着一种朴实,一种单纯,越发显得古朴、恬静、美丽动人。 “女公子,大丰之日将近,夕市近日亦甚是热闹,不如今日随吾一同前去游玩?”王姬嫒提议道。 夕市上人声鼎沸,商贩摊琳琅满目,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像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嘻笑逐跑的小童,吆喝拉客的商贩,窍窃私语的妇人。在夕阳余辉下,犹如一幅金色的画卷。 “女公子,那处人较少,吾等去看看,如何?”王姬嫒拉着娍,指着不远处,说道。 娍望向王姬嫒所指方向,只见寥寥可数的人停在一个商贩摊前,摊主是一位慈祥的老人,脸上挂着如花般开心的笑容,神采奕奕。额角上的一道道皱纹如刀刻在脸上,清晰而又硬朗。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的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来到摊前,摊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各式各样的小零件。一件精美的铜策*被端正地摆放在中间。 铜策整体呈曲体略呈笔帽状。策柄除手执部分外表面分段包贴竹节状金箔,两端套嵌玉饰件,柄顶端的玉件造型特殊,作圆锥刺形,中间有一箍,箍下向外伸出一本粗末锐的四棱形弯钩,弯钩以下部分饰三角纹和云雷纹,底部作椭圆形榫状,榫上有着一横穿圆孔,插入策柄且贯销固定。麻绳贯穿策柄的管銎之中,一端于外侧打结,另一端则伸出管外若干长度作为鞭穗。 “此策甚美,吾欲买下”,“吾意欲买下此策。”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娍转身望去,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 来者大概十岁,稚嫩的圆脸,一身浅色系的常衣,小麦色的皮肤,一大眼睛像闪亮的墨玉,忽闪忽闪的望着娍,仿佛在说话。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眉间的浅痣和稚嫩的声音添了份孩童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