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魂印之密
br> 裴长老猛地察觉到费戾天凌厉的目光,他想起他安排在费戾天身边的密探曾上报的消息,神君似乎与藤萝院中的女子私交甚笃…… “你要剖开这女子的丹田?”费戾天声音如冰,目光似剑。 “那倒不必,只需以一些秘法进入她体内搜寻一番即可。”裴长老小心翼翼说道,又搬出魔教大业来保命,“此事毕竟事关本教大业,还请教主顾全大局,否则如何向其他几位长老……” “此事我会安排,几位长老那里我自有交待,你先回吧。” “那……属下便告辞了!” 裴长老刚带人离开,费戾天立刻上前扶住身形摇晃的阿萝,将她抱入屋内。 阿萝的识海被那裴长老搅得大乱,接连昏睡了七日。昏迷中,她听见袅袅琴音如清风般缓缓拂过灵台,抚平识海中翻腾的波澜。恍惚间,她又回到了十三四岁的时候,与云天在荷塘采摘莲蓬,她拉着云天的手,让他伸手去够最大的那枝,却怎么也够不着。最终她体力不支,手下一松,云天“扑通”落入水中,她惊呼“云天!” 梦境一晃,又是眠琴师兄执剑御敌的场景,他手握清风剑,斩杀了一个又一个魔教弟子,身上、脸上也有了许多血痕。突然一只手从他身后穿破他的身体,将体内的金丹剜出,他愕然,看着她的方向向前倒下,她哭喊“眠琴师兄!” 第七日,她终于苏醒,却一时无力起身。静卧中,屋外传来姝儿稚嫩的声音:“你是谁?为何日日来我娘亲房中弹琴?他们叫你‘教主’,你是坏人么?七日前可是你救了我娘?” 男子声音温柔低沉:“你便是姝儿了,你娘叫我做你的干爹,你可愿意?” 姝儿不解道:“干爹……那是什么?有何用处?” 男子耐心回答:“干爹,就是你除了亲爹爹以外的另一个爹爹,嗯……可以保护你和你娘亲。” “可我已有一个爹爹,要那么多爹爹作甚?虽然我的爹爹已经……呜……”姝儿又哭起来。 “姝儿不哭,以后干爹保护你,可好?”阿萝竟觉得这声音的主人有些慈祥。 “嗯……我要问问娘亲。” 费戾天抱着姝儿轻轻推开房门,见阿萝勉力支起身子,立即放下姝儿,将她扶住。姝儿也乖巧地守在母亲身边,问母亲:“娘亲,这位叔叔说你叫他做我的干爹,是么?” 阿萝展颜:“是啊,这位叔叔是娘亲小时候最好的朋友。不过,你愿意做他的干女儿么?” “嗯……”姝儿想了一会儿,说:“我愿意。就像我和惠风哥哥一样,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还说会永远保护我,以后我也想让他做我的孩子的爹爹。” 阿萝忍俊不禁,却轻斥女儿:“女孩子家的,不许胡说!” 费戾天脸上也噙着笑意:“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姝儿和你小时候多像。” “我可比不上她调皮顽劣,诡计多端。” “你们俩彼此彼此……” 说笑了一阵,费戾天忽问道:“冉冉,今日可还要听琴么?” 阿萝想到方才姝儿在屋外说的话:“这几日……都是你在房中抚琴,为我安定心神?” “两百多年未曾碰琴,技艺都生疏了,可还听得惯?” “爹爹都说你是难得的乐修奇才,随手成韵,自然不比当年差。”阿萝道,“不过今日不必弹了,我躺了七日,身子有些发麻,待会儿要去院子里转转。” “那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 费戾天离开后,阿萝叫姝儿带熊绍叔叔去后院摘些合欢花来做合欢花粥,又让齐惠风扶着自己在院子里活动活动。在前院转了两圈后,走入房中,又设下结界,对齐惠风道:“今晚你守在姝儿房内,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出来,我会为你们设下结界,若结界破碎或有人冲破结界,你便将姝儿一剑了结了。” “陆夫人!”齐惠风小声惊呼。 阿萝不理会,自顾自道:“我和姝儿去后,自不自戕在你。你身上没什么秘密,说不定费戾天会给你一条生路。不过,也有可能会落到那个可怕的裴长老手里……” 齐惠风神色动容:“你们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落入魔教之手更是生不如死。” 黄昏时候,阿萝做好合欢花粥,姝儿吵着喝了一大碗,不一会儿便觉犯困,很快睡沉了。阿萝将女儿挪上床,齐惠风持剑守在姝儿床边。她在姝儿的房间设下结界后,坐在藤萝院的凉亭里,喝着清茶,等候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