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道貌岸然
。” 慕琬楞了一下,下意识地拍拍腰侧。她想起来,自己一直挂着一个香囊。但那已经很旧了,照理说,已经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了。 林姑娘的遗像画好了,她立起来,两人凑上来看。要说,画的真不错,可谓巧夺天工。虽说算不上什么仙姿佚貌,在普通人中却已经十分好看。双眸剪水,楚楚动人,还有那樱桃小口,微微张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这幅画的用色乍眼一看与真人无异,若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姑娘走在街上,是个男人都要多看一眼的。 她将这幅画交给林老爷的时候,山海他们正巧进来。只听见林老爷高喊着:是她!真是她!而夫人如获至宝,捧着画的手都在颤抖,又不放手,生怕被人夺了去。两个少爷与其他的下人们也目瞪口呆,无不赞叹这幅画是多么生动地还原了林姑娘生前的样貌。至于林奶奶,虽然老眼昏花,却好像真从中看到了孙女的影子,险些以为是什么还魂之术,碰都不敢碰一下。就好像她一摸,那幅画就会消失了似的。 在一片混乱之中,如月君离开了林府。山海四下看了看,找不到黛鸾的影子,这才惊觉她是跟着如月君出去了,也连忙跑到街上,另两人也追出来。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山海远远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转身进了视线可及的一处粥铺,他们也跟了过去。 坐在桌边,见到紧跟上的三人,如月君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倒是笑出了声: “怎么,怕我横刀夺爱了?” “差点。” 一整天都没吃过饭,确实饿得慌。他们也围着小桌做了一圈,黛鸾挤在如月君的旁边。随便要了些粥和菜,她又百无聊赖地开起了玩笑: “不如真的跟我走吧?我将黄泉铃交付于你,可以保你安然无恙地穿行六道灵脉,我虽不会什么武功,但些许仙术还能护你周全呢。” “黄泉铃不是牵着……”云戈有些好奇。 “牵着一缕魂魄呢。但只要她一直与我在一起,也无碍。” “噢……”云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山海不说话,脸色倒也不是很难看,只是觉得六道无常们当真是因为那无尽的寿命,都闲的发慌,爱拿别人找乐子。见他不做声,如月君又缓缓地说: “或者,与我斗法如何?” 山海虽没接话,黛鸾倒是真的犹豫了,她看了看如月君,又望向山海,嘴里“嗯——”了好一阵做着深思熟虑。过了一阵,这口气放完了,她也想出了结果。 “算了罢,我还是得跟着山海呢。万一他回了城,我还在不知哪处疯玩,我爹要砍了他的脑袋,那他岂不是做鬼也不放过我。” 一瞬间,慕琬好像笑了一下,但又好像没有。她自己也不知道方才是否勾了唇角,只是记得自己确实很久没有好好笑过了。 自从师父失踪以后。 “好好,都依你”接着,如月君抬起头,将目光落在另外的人身上,“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什么,可我还是那话——无解。” “还没开始找,怎么知道答案呢”山海诚恳地说,“只是如你所言,我们现在确实无从下手。若您真知道些什么,可否指点一二?” 如月君抬起手,指了指大门口。四双眼睛望过去,除了往来进出的行人,什么也看不到。 “南方。” “什么?” “凉月君在南方某地已经驻足了三个月之久。虽不知因为何事,但你们现在若是追上去,说不定人还在。” “具体位置是……” 如月君打开匣子上的一个抽屉,取出一个细细长长的布袋子。取出来,是一支有些光秃秃的毛笔。她将笔推过去,说: “这是凉月君用过的判官笔。不过,已经坏掉了。当时我的云鬼毫也损了些毛,就把他这支坏笔借来,补了些上去。虽然他已经不要了,但你若是有真本事,自然可以通过它占卜出凉月君如今的方位。这样一来,就算他有所走动,你也知道该去哪里。” 山海接过笔,抬起来,仔细打量一番。其他两人把头伸过来,也想一睹这传说中的判官笔有何不同,连黛鸾都从桌 但,这似乎只是一直普通的笔,感受不到任何灵气。乌黑的笔身有着些许细小的划痕,轻轻的,不知是木还是骨。笔尖已经没什么毛了,剩下短短的几茬乱糟糟的。只是这剩余几根比较长的,尖端似乎泛着点红色,或许这支笔蘸的是朱砂。 “……谢谢。” 山海再抬起头,如月君又不知所踪。黛鸾追出门看,哪儿也找不到她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