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惊魂夜

这是什么意思？”脾气暴躁的朴将军忍受不了谜语，直接问道。

“还不知道。”包拯摇摇头，站起身环视众人，“但我想，太子临死前拼命留下这个记号，一定有特别意义。无论如何，既然凶手无法在密室中来去，那么……”

他的目光最后扫过高丽众人，正要收回视线，又略微抬头，多看了素姬郡主与身旁侍立的崔光浩一眼。

“那么凶手必然在近身之人中。不得不说，各位也许都有嫌疑。”包拯毫不修饰措辞，尽管立刻激怒高丽众人，仍然干脆地说下去，“希望各位高丽贵宾说说，案发之时你们都在做什么。”

朴将军差点发怒。素姬幽幽看了他一眼，先行说道，“我在自己房中与侍女闲谈。”

包拯缓缓点头，目光流入虚空，正在谨慎思考。

“我那时正在春风满月楼喝酒，还是你们派人将我请回，回来时已在验尸了。”李希也不遮掩，“对了，我喝酒时还与一名醉汉起了争执，酒家的人全都看到了。”

包拯听着这证人众多的不在场证明，只是淡淡点头，又转向崔光浩。

“我独自在房中练剑。”崔光浩冷冷地说道。

众人轻微躁动，毕竟这种独处的不在场证明很单薄。

“是的。”陆云眼神一亮，连忙说道，“我当时正在小楼下巡逻，看到崔大人舞剑身影映在窗上了。”

大家面面相觑，又都看向包拯。

“大家似乎都有不在场证明。”包拯轻抚下巴，眼神清亮凌厉，满是慧光。

“朴将军和那三千仪仗兵驻扎在城外。”沈良也补充道。

朴将军神色略有不自然，毕竟性情爽直，直接说道，“但我受太子殿下命令办事，那时已在城中。”

“办事？”包拯疑问道。

“原来如此。”公孙策走过来，将一个女子头巾捧起，展现在众人面前，“看来太子房中确实有个被掳来的女孩子，这就是朴将军办的事对吧。”

“哼！”朴将军不肯正面回答，哼声侧头。

“什么？”众人纷纷焦躁起来。

沈良看到那块头巾，突然神色惊动，一把拽在手里，“这是……这是小艾的头巾！怎么回事？！”

包拯也变了脸色。早先小艾受伤，来请求他母亲医治，惊恐无助之下说出自己从百鬼竹林逃出，是被那欲行不轨的高丽太子弄伤的。

现在看到如此局面，包拯立刻心知肚明。沈良却更激动，正要说话，公孙策先说道，“这样就不算全无证人。那名女子既然事发时在场，肯定有所牵连。”

“那她在哪里？”沈良一把拽住朴将军臂膀，顾不得风度礼数，“小艾她人呢？”

“我怎么知道！”朴将军一把推开沈良。

“你们……！”沈良踉跄一步，死死捏紧小艾的头巾。

“来仪阁早就里里外外搜遍了！”公孙真连忙拉开沈良，“没有见到什么女孩子啊！”

“你们这些‘贵宾’……”包拯眼神如锋，神情隐隐悲愤，“滥发威势，欺压掳掠一个平民姑娘，实在天理难容！”

“包拯……！”众人都吓了一跳。这个庐州才子天生义气凛然，真是什么都敢说。

“我高丽太子竟丧命于宋境，这才叫天理难容！”李希冷笑一声，露出和李岗相似的豺狼般的气势，“不要废话了！给你们三天时间，必须抓到凶手，以正国法！本王不是威胁你们，高丽与大宋的同盟可是危在旦夕了！”

公孙真正和陆云等人计较什么“女鬼”的事情，听到这话，连忙转身拱礼，“七皇子不要言重了！下官想起，太子殿下出事前曾大呼房中有鬼，什么飘来飘去的女鬼……既然曾有什么女孩子在这里，我看多半就是她捣鬼了！”

“公孙大人！”沈良厉声反对，“小艾她不可能……”

“哎呀！”公孙真没空管这些情爱心事，赶紧搜肠刮词安抚人心，“总之不算毫无线索，下官一定查出凶手，给各位国宾一个交代！”

“三天时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李希狠狠撂下话语，转身就走。高丽众人跟上，崔光浩仍是颔首待素姬郡主先行，然后随侍于后。

“但是，殿下……”公孙真又惊慌起来，追着高丽众人试图搭话，“三天时间也太……”

在场众人心情复杂，一时谁也不肯说话。

“赶快把现场围起来！”公孙真碰了一鼻子灰，撒气般语气强硬地命令道，“增派人手，晚上不许睡觉！好好护卫使团其他人！”

“可恶……”沈良攥着小艾的头巾，狠狠空甩了一拳。

陆云怕他心急生事，连忙走上来拉着沈良出去安排护卫了。

公孙策与包拯对视一眼，两人也一下子没什么推理可交流。他就哄着父亲先离开休息，一旁的包大娘还轻轻踱步查看现场痕迹。

包拯想起了什么，侧头看向母亲，“娘，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