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镖（4）

我们俩回到营地，所幸其他人没有发生异样，孟哥看见章思瑞身上的血，放下手里正在切的菜，快步赶来，拉着他的胳膊四下打量：“怎么回事，这怎么弄的？伤到哪里了？”

章思瑞若无其事地伸手锤了他一下：“没事，遇到几个山贼，我没事。”孟哥松了一口气，转脸问我：“小唐呢？伤到没有？”

我摇摇头，他凑过来盯着我：“不会吧，被吓哭了？眼里怎么噙着泪水呢？”我慌张地拿袖子抹了抹眼睛，小声辩驳：“不是，我没有。”

章思瑞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拉走：“第一次杀人嘛，很正常，这次多亏了小唐呢，你别给人盯害羞了。”

“小唐杀人了？”

我像被人发现做了坏事的小孩一样，抿着嘴唇，攥紧衣角。

“哈哈哈哈哈，”孟哥大笑起来，“本来还以为小唐胆子小带着是个累赘呢，要不是思瑞这小子坚持带着你，我是想让你再过两年出镖的。”

“嗯？”我看向章思瑞，他眼里带着笑意地看着我。

我松了一口气，轻轻点点头：“我不会给大家拖后腿的。”

中午章思瑞给我盛了一碗蔬菜汤，拿了俩馒头，带着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打开小马扎：“坐吧。”

“师兄你呢？”我看到他们都带着小马扎，我就知道，这又是需要自备的但是我没带的。

他蹲在一边：“你坐就成，我蹲一会儿没事。”

“腿会麻吧。”我接过蔬菜汤和馒头，他不在意地蹲在了边上，我只好坐到了小马扎上。

他笑着啃了一口馒头：“我小时候老调皮捣蛋，我师父就罚我蹲马步，麻过了那阵子也就不麻了。”

我默默地吃了一口馒头，看着这个少年，他明明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是看着好成熟。

“思瑞！你们吃不吃腊肠？”晋景举着刚热好的腊肠大声问我们。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到肉有点反胃，我垂下眼睛，生怕被发现了，如果章思瑞拿过来，我就吃一点，不能被发现我心理素质这么差，他们会笑我吧。

“不吃了，天热，不想吃油腻的东西。”章思瑞举手冲他挥了挥。

“真的假的啊，你什么时候这么矫情啦？”晋景不解地说了一句，晋城冲过去从他手里夺下来：“那章师兄那份我代劳啦。”

我也说：“我那份你也代劳吧，我也不想吃。”

“嘿，俩怪人。”

章思瑞喝了口汤：“第一次很正常，心态要快点调整好啊。”

“嗯……”所以他是因为我，所以不吃香肠的吗。

“他们会报复我们吗？”

“嗯。”他应了一声，“所以害怕了吗？”

我摇头：“不会，不怕。”我看着他眼里闪着的光芒，被风撩动的碎发，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个山匪说得对，章思瑞很好看，而且有他在我身边，我真的不会害怕。

我们吃完饭往前赶了一段路，夜色渐渐暗下来了，我发现章思瑞和孟哥说了什么，孟哥表情一下子变了，用力锤了一下他的头，好像没谈拢。章思瑞抱着头还是和他争论着，孟哥又扬起了拳头，章思瑞缩了一下头，然后嬉皮笑脸地继续和他说。

我赶着马到他们边上：“怎么了吗，和我说说。”

章思瑞说：“诶，小唐如果愿意，我可以带着…”

“你想都别想！”孟哥扬起沙包大的拳头就要揍他，我连忙拦着：“孟哥，孟哥，别动手啊。！”

“这家伙说他得罪了山匪，要带几个人守在镇口，他说不能让山匪进镇杀害无辜百姓。不是，百姓有官府管着，要你操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