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拦网纱两侧顿时鸦雀无声,有人拱鼻子,像是已经闻到了恭房的芬芳。
袁萧王等人眼珠子转了转,卫琼抢在他们开口前说道:“必须是输的队伍自己打扫,不许花钱找人,不许让仆从代劳。”
最后一句当然是针对勋爵公子哥喽。
粗布纱两侧一个个摩拳擦掌,不管是为了银钱良驹,还是为了面子,都要赢。
卫琼坐在拦网纱一侧当裁判,为了显示公平,又从两队里各选出两名副裁判,站在对面和对方线外。
卫琼还选了一名大嗓门,就是刘大的大儿刘双福与她一起站在裁判台上,卫琼要求他只需将场上的动作喊出来即可。
时间紧迫,解说培训也来不及,自由发挥吧。
卫琼示意,刘双福不愧是推举出来的大嗓门,一挥旗,“比赛开始!”卫琼耳朵‘嗡’一声,差点失聪。
站的离刘双福最近的丁香直接捂着半边耳朵,龇牙咧嘴。
不过场上没人注意卫琼裁判台这边小小意外。
刘双福:“齐国队发球,吼吼~出界啦!哈哈~韩国队不需要出手率先得分,……哎哎哎!”
萧赫言发球,他发球失利,又被大嗓门渲染,对手哄笑,队员埋怨,气急捡起备用球朝着裁判台砸过来,嘴里骂骂咧咧,“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笑话爷?”
此时玩的球要么是用羽毛填充动物皮革,要么就是藤蔓编制,这次比赛卫琼选用羽毛填充的球。
若是在脑袋上来一下,也够晕半日的。
齐国队也跟着起哄,裁判台顿时混乱,珊瑚几人忙挡在身前,生怕卫琼受伤。
刘双福挡在最前面,“我没说错呀,你就是出界了。”
“好了!”卫琼一拍桌子,她嗓门都大了起来,“刘双福,你不是‘韩国队’的队员,你是解说,不能取笑队员,不管哪一队赢了,你都能得十贯钱,还能和大家一起享用酒肉,所以务必做到公平公正。”
刘双福惶恐称喏。
比赛重新开始,一开始各种犯规,激动时两队人马隔着粗布纱斗殴骂架,言语要多粗俗就有多粗俗。
光是拦网纱都被打掉一二十次,比赛才渐入佳境。
卫琼看到津津有味。
她老早就想看个现场,一直没找到机会,这辈子她成了举办方,哈哈哈……
卫琼越想越美,完全没注意到珊瑚等人眉头越皱越深。
军营荤段子不少,兼之比赛输球急了,什么话都骂出了口,这样的话怎么能让准储妃听到呢。
“女郎,”珊瑚看着天时,“已过午膳时分,日头正毒,女郎不若先休息,待过酉时,再行比赛?”
过了酉时天都黑了,可真会出主意。
从辰时起,参观军营,督促围出比赛场地,分派任务,制定规则,到此时,第一场比赛才结束。
‘韩国队’险胜,‘齐国队’犯规次数太多,基本都是自己丢分,队员被罚下场,将胜利送给对手。
不过卫琼看的清楚,纨绔公子将部曲里争勇好斗的小兵都抢了过去,就个人素质而言,‘齐国队’完胜。
运动员气氛高涨,一场结束,双方互扔头巾表示不服。
卫琼起身宣布:“我宣布,第一场‘韩国队’赢,休息十分……休息一刻钟,各自调整战术以及下一场要上场的队员。”
*
“珊瑚,我看你们几个好像并不是很喜欢运动会?”
卫琼在营地临时搭的凉棚饮茶。
“女郎明鉴,”珊瑚为卫琼打扇,“这与瓦肆里的杂耍没什么区别,吵吵嚷嚷,况且,女郎昔日喜欢叫营中兵士比武,不管是射箭、骑马,或者是刀枪剑戟,哪个不比这有规矩。”
规矩。
骑马射箭她也喜欢,不过原主精通六艺,且常与营中将领比拼骑射,万一有人起哄,她不就穿帮了嘛。
而况,她喜欢这样的热闹。
“我喜欢看现场,以前没机会丢开束缚,心无旁骛地看一场比赛。…我知道今日的比赛很糟糕,不过你们且等着看,下一场比赛绝不会是这样。”
“为何?”
卫琼笑而不语。
中场休息之后,比赛果然有看头了许多。
先是‘齐国队’换上几员猛将,扣球无人匹敌。
军营里的男子展现出来的力量感特别有视觉冲击,‘韩国队’节节败退,第二场霍渡没上,而是在线外指挥。
在‘齐国队’士气达到顶点时,
他做了几个手势,‘韩国队’瞬间变换队形,佯攻‘齐国队’主力,一个假动作将球轻轻颠过去,好似皮革里的羽毛随风摆柳。
“扣死他!”萧赫言歇斯底里指挥,‘齐国队’身后喊声震天,三个主力蹦了三米高,差点跳过拦网。
结果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