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颟顸,却很亲切;还有卫琼,看着颇有手段,连祖母都敢质问,这样的小姑子不好。
再说卫聪,她见过,多情有趣,风流倜傥,是她见过顶顶贵气的男子;至于姑祖母说的卫烨,听闻即将上战场。
他们邻县遭过兵祸,流窜的逃兵她见过,又脏又残。
所以卫烨不是好选择。
再加上月娘的成功,让裘荷生看到二房这里比较有希望。
是以,裘荷生让身边人将云山县醉江楼与卫聪的事宣扬出去。
二夫人听了之后差点没去上吊。
裘荷生可不是月娘,往后院一塞,等生了孩子之后,该沉溏沉溏,该发卖发卖,反正到了二房院里,还不任由二夫人揉搓。
她是裘氏侄孙女,裘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女子,就算是个鳖,二夫人都不敢随意塞后院。
“母亲,二叔母会让裘荷生嫁给聪堂哥吗?”
余氏持续翻着帖子,头也没抬,“由着他们去烦,…崔侯?明日你随我去崔家赴宴。”
卫琼看着那些描金的帖子,刚刚送走的两位贵妇提了崔侯家的女郎和另外几位勋爵家适龄的女郎,还有几位清贵士大夫人家的女郎。
看来余氏比较中意崔氏女。
卫琼默然。
刚刚圣旨已下,皇封卫烨为征西靖武大将军,为西征最高统帅,即日点兵出征。
西征是卫烨的高光,也是他的终点,卫琼犹豫了许久,想干预又无能为力。
或许一开始只当他是纸片人,可余氏对她的好是真真切切的,饮食衣物事无巨细,但凡古代大家族的女子,毫无例外都被束缚在闺阁里,她没有,余氏也没有拘着她。
似乎还有意纵着她,想让她在入主后宫之前享受常人难以触及的自由。
况且,人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
卫琼甚至不敢去想余氏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
“你是不满意?”余氏见卫琼脸色难看,重新翻着请帖,“这几家全都身居要职,我们卫家是百年世族,再加上你父亲手握重兵,若是与这些人家结亲,定会遭人猜忌。”
她拿着崔家请帖坐到卫琼身侧,“崔家是与卫家一样的世族,族中子弟也多数在朝为官,可他们家没有你父亲这样的定国之功,最合适。”
“大哥不日就要出征。”
“所以我想在这之前就将婚事定下,”余氏顿了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坏我儿子的姻缘。”
卫琼头一次觉得拥有上帝视角不是好事。
她努力甩了甩思绪,玩笑道:“若说门第,那这些清贵人家最合适,没有爵位,没有不世之功,清流名士教养出来的女郎定然是不错的,最重要的是这几家势头很猛,将来位列三公也未可知啊。”
“就因为势头猛才不行,”余氏笑道,“我朝文臣武将泾渭分明,你父亲和你哥哥都是手握军权的武将,再与上升的文官结亲,这才是大忌。”
余氏又假作嗔怪,“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吧,可是心里不痛快?”
“母亲为何这样问?”
“你这几日一直都不大说话。”
虽然在余氏的印象里,长女长年累月不爱说话,不爱笑,不出书房。
可自打她从乡下搬回来后,女儿大变样,爱说爱笑,鲜活灵动,情绪外露,帮着她处理家世,收拾裘氏。
也不过月余,她竟习惯了这样的女儿。
这两日却能很明显感觉到女儿情绪低落。
“哥哥要出征了。”卫琼老老实实回答。
余氏默然。
自打下了圣旨之后,她也强装着一切该干嘛干嘛,心里的担忧丝毫不敢外露,生怕让几个孩子察觉。
可没想到从小内敛柔韧的长女竟会因为兄长即将出征而情绪低落。
余氏心中大骇,“可是这次西征有危险?”
卫琼一惊,心中大为懊恼。
在原书中,原主是绝大多数人的依靠,不管是实力还是精神,她都是绝对的强者,只是一次出征,在原主眼里与任何一件公务无异。
如今她却这般神色,落在余氏的眼里,定然会多想。
“我不是说西征的事,”卫琼故作玩味,“我是说哥哥要西征了,母亲您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母亲您想啊,不管是崔家或是其他人家,人家总要相看女婿的,哥哥出征,你这空手上门,人家才不要许给哥哥一个媳妇。”
余氏噗嗤一笑,“这你就不懂了,我刚露了口风,就有人上门递了拜帖,我儿才不愁没人嫁。”
卫烨是天纵奇才,多少深闺女郎的梦中情郎,卫家的骄傲。
“那若是哥哥不喜欢崔家女郎怎么办?”
“所以我明天才说要去相看。”
“母亲相看有什么用,不如让哥哥与崔家女郎自己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