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渐
反手持握,抱拳道:“承让,林兄连日来倒是忙的很,不知今日是否得闲能与宗某切磋一番?”
林淙本是借口与他切磋才留在沈府小住的,可这几日林淙不曾有一日老实在房内待着。宗甘睁眼林淙就出去了,天黑才回来,每每宗甘来找他,他要么正在翻看医书,要么对着空气傻笑,这哪是要同他切磋样子?
林淙也知道自己这几日的表现有些对不起切磋的借口,他答应一声随即拔剑出鞘:“那就请宗兄弟指教一番了。”
刀势如风,剑势如雨,刀剑相触似风雨将至,明明是盛夏,院内梧桐树的枝叶为强烈的内力撼动纷纷散落,中途又被刀剑卷起,刀裁细叶,剑破春声,漾起一院绿涛。
转眼已过数十招,两人短暂收手,迎着纷飞的落叶在院中游走,片刻后铮鸣再起,一地落叶被刀意重新卷起,如巨龙般游走于庭院之中,却又被剑势轻易化开,聚还散,息复起,几经周折终是化为满地碎叶,凋零飘落,春痕未解,霞散漫天。
霜刃之下两个青年并肩而立,看向对方的目光清澈明亮,两人不约而同道了句:“痛快”
林淙收剑回鞘,笑道:“想必你我父辈当年在军营也是如此。”
宗甘笑着摇了摇头:“你我二人虽旗鼓相当,但照父辈当年还相差甚远。”
“确实,春痕刀走江南闯漠北威名赫赫,裁尽天下春叶。”
“哪里哪里,东岳剑侠又何尝不是少年英雄?”
两人又同时爽声笑了起来,切磋切磋,他俩竟还吹捧起对方父辈了。
这时忽听门外有人来问:“哪位是林少侠?”
“我是”林淙回头问道:“怎么了?”
那小厮恭敬道:“林少侠,外面有人找您,说是您的兄长。”
林淙一愣:“我阿兄?”
“是,小人请他进来,他说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您。”
“这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宗甘问道。
“这……小人不知。”
“好,我这就出去。”林淙同宗甘知会一声转身出了门。
沈府角门外一个玄衣青年负手而立。
“阿兄,你怎么来了?”
那青年回过头,是一张和林淙极为酷似的脸庞,看上去倒是比林淙成熟稳重的多。。
“阿淙”林渐笑着走了上去:“我来中都办点事,顺便来看看你,这位是……”
“哦,”林淙看了身后的宗甘:“这位是春痕刀传人,在中都的路上曾救过我。”
林渐拱手道:“久仰。”
宗甘赶紧回礼:“不敢当不敢当。”
见林淙并不避宗甘,林渐也就开门见山了:“其实我这次来是护送萧三公子回青州。”
林淙愕然道:“萧綦要回青州?”
林渐颌首:“是,萧老夫人病重,大公子上书请三公子回去探病,想来诏书一半日就下来了。”
林淙心中一惊,这节骨眼让他回去,那他可还能回中都?
林淙在想什么,林渐自然不晓得,他这次来也是有事嘱咐:“三公子托我给你送来封信,他说他不方便来,就让我给你捎过来,还特意嘱咐让你回沈府看。”
林淙本想今日搬出沈府,但看萧綦的意思恐怕是为了小郡主,那他就还得在沈家再住一晚。
林淙将信封接过:“好,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请阿兄告诉三公子,我必会将消息带到。”
林淙又向林渐问了问父母近况,不久之后林渐辞行,他拜别兄长后就回了房间,等到夜色渐浓他拿出信封,上面写着“吾友林行之亲启”。
他打开信封里面掉出一封信和一张纸条,他将信放在一边,展开纸条上面写着:此事乃我意料之外,劳烦行之将此信交给宁溦,请告知我决不负她!
林淙淡淡看了一眼就将纸条烧毁,他将信揣入怀中,转身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