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森林茂盛丰饶的女子 怎么会甘愿自己被轻视
上也预热的很充分,安敏很兴奋,因为她手上的作品现在被炒得很高,她得到的消息让她看起来异于任何时候,整个脸上洋溢着无比兴奋的光。
蒋震在她身边,好像是一尊盛满冰水的精美挂件,稍微没有掌握好角度,随时准备浇泄安敏身上燃烧的火力。
蒋震向四周望去,都是些用流通货币炒作进行价格交易的人,说不上对文化或者艺术的热爱,到更像是极度的占有之心营造出来的一种另类的没有生命力的命运屠宰场。
看到,感受到,领悟到即得到,摆在家里或者密室里独自欣赏玩味的,往往都成了某种看不见的毒性,迎合着虚弱的虚荣,不过是另外一种赌徒的买卖,精神去到了哪里,可能只有藏品知道他要用轮回的孤寂来数着日子等待再次待价而沽的日子。
品鉴,多少失去了尊重的意味,正因为尊重在消亡,衡量他的数字才愈发显得盲目,越无限量的数字叠加出来的令人瞠目结舌的价格都意味着所有人都或主动或被动的将引以为豪的所有品质放弃,最终向一个价格屈服,每个人都是有价格的,这个价格是潜伏在尊重背后的野兽,肆虐无情,但大多数人并没有拥有成为野兽的资格,本身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可能是毫无估值的羔羊,死就死了。
蒋震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手机,他隐约觉得一些不对劲,但又不能确信,这个屠宰场的气场很明显和自己不合,但他又无法移动,这种感觉常伴他的人生,习惯而成抵御更多烦恼的手段,但挣扎出来需要付出极大代价,他考虑过,人生另外的另一种可能,他完全可以放弃,追寻不被轻易改变的一面,他是那只青蛙而已,因为人在熟悉里,一定产生了某种防护层,那是不被质疑的,熟悉的一切,人真的很难改变,也真的很难放弃,人是一种既反骨又忠于内心恶劣的狡猾的动物,因为所有的追寻都是为了一种极尽修饰的美化,美化之后的呈现越璀璨,在此之前就越具有探索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价值,那里有极尽残酷的真相,那就是一切为己,无论为了什么。
廖森的作品果然是今天拍卖现场的重头戏,这位横空出世的艺术家多多少少在业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安敏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她的两幅拍品今天究竟能拍出什么样的价格。
果然,在安敏尖利的叫喊声中,蒋震回到了现实世界。廖森的雕塑《侧目》被拍出了千万级别,安敏感到震惊,她原以为这个作品最多五百万。
而另外一件雕塑《深渊》拍出了两千万。而未曾露面的收藏家收藏的廖森的作品最终以亿元成交,这个场面成为了被载入当代艺术史的一幕,蒋震看着安敏因兴奋而发红的脸颊,升起了一种莫名的疏离,他似乎应该和激动的妻子欢呼雀跃,但他实在无法高兴,他的嘴唇抽搐了一下,说去下洗手间。
男士洗手间里有人议论着,都是一些闲言碎语,什么有人捧就是能一步登天呀,哎呀,这也太离谱了。
谁知道背后都是些什么人在运作,哎,过两天就有什么黑幕。哎哎,别吃不到葡萄就在这里酸!走着瞧走着瞧。
好好,别说了,马上有压轴的,咱们去开开眼!
蒋震听完想要麻木的笑一笑,可是脸确实麻木了,而此时如果笑是对谁呢?
大家都深陷在一种看不见的规则内,规则是由谁在制定呢?
制定规则的人实际上从来不会遵守规则,规则是制定规则的人制约那些愿意在规则里自我设限的人,这些人是人间的大多数。蒋震走到洗手台,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麻木而处处警惕,这两种状态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汇聚成了特别的味道,混合出罂粟的味道,吸引并且危险,显然也是极度无情的。
极度无情的背后,有极致深情的幻象,幻象是蒋震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生最大的诅咒。
当蒋震再回到会场时,安敏已经雀跃的在会场门外和人电话,看到蒋震回来,连忙挂了电话迎了上去,安敏说,一会儿我们回家吃饭,和我爸庆祝一下。
蒋震说,我还约了人,很重要的事情,现在就出发。
你回家和爸说说私密话吧。
哎?你什么意思,什么私密话,我和我爸有什么私密话不能当着你的面讲吗?
蒋震笑了,是你们的私密话我不想听。
安敏翻了一个白眼,我就知道你就是专门泼我冷水的。好吧,看在我今天心情好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拍卖现场的工作人员来找安敏,安敏转身撇下蒋震就一去不回的酷样子。
蒋震倏地一口气吐了出来。这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陆玫煜。
陆玫煜的气息看起来倒是很轻松、又很惬意,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蒋震追逐着那个身着一身墨绿色的身影,跟着走进了会场。
会场里已经热烈非凡,因为今天的压轴拍品是“清雍正粉青釉贴花双龙盘口尊”,这件藏品全世界只有四件,其他三件分别在散落在世界各地,而此件藏品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