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动就中了别人圈套,好好过日子升个官比什么都重要。
顺便在最后叨叨絮絮这辈子命苦,上天都不想让她困在宫里,这是怜惜她。她写得情真意切啊,句句肺腑!
“你这字还是需多练练的。”李珩头痛地把信放回桌上。
秦玉柔的泪不要钱一样滴下来将信打湿:“没机会了。”
李珩把她手中的毛笔夺过来放在笔架上:“就这么觉得朕会有把刀就往秦家身上捅吗,那是昏君所为。”
秦玉柔抬起头,心想你本就想对付秦家,早就超越了明君昏君范畴,在这里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呢。
不过听这话,李珩会公正查办?
“你大哥刚打了胜仗,朕不想让功臣寒心,还有,这次肃州洪灾,没有爆发瘟疫,想来也有你说的那些法子的功劳。”李珩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皇帝这意思莫不是不想追究?秦玉柔眼里喊着泪,脱力一般瘫在了凳子上。
玉楼阁经历了搜宫,在两处房中寻着了符纸,但这事只有李珩和高鸿等近身的人知道,对外只说查无所获。
那两个婢女倒是忠心,到死也没招,但是调查出些底细不算是难事,周寻花了几天时间顺藤摸瓜到了林太后和禧嫔头上。
“林太后对秦家可真是恨得深啊。”李珩在亭中自弈,棋盘上黑白棋厮杀成一片,分不出胜负。
周寻掂量着回话:“陛下,查到这里就算到头了,该如何处置?”
现在满后宫都知道玉楼阁被搜了宫,但是后来不了了之,是处罚还是旁的都没有定论。他也知道秦玉柔最后还是往宫外递了信,让他爹先不要轻举妄动,她一切都好。
李珩把手里的棋子一扔,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子:“太后那里朕亲自去说,旁得便散布出去是朕的东西被偷了,如今小偷已经找到,务必确保无人谈及到巫蛊之事上去。”
禧嫔在听说玉楼阁被搜宫的时候心情极好,就差去门口看热闹了,结果这番折腾后只是带走了人,而那被带走的婢女是偷了皇帝的东西。安嫔最后只被罚了管教不严,被命令禁足五日,以儆效尤。
自那日之后她就一直有些忐忑,她安插的婢女死在狱中,她怕此事连累到自己,于是在请安时候频繁看向高座上的林太后。
这件事情她与林太后虽然没有商量过,但都插手了,谁都逃不开。她留到了最后,说想和林太后到御花园走走,林太后没有拒绝。
苏绮忍不住问道:“臣妾当时是听闻安嫔在房中做木刻,随口说了一嘴,表哥才去的玉楼阁,怎么最后变成了有婢女偷窃?”
林太后能在从前斗得过其他人并登上太后宝座,气性和才智自是禧嫔比不过的,虽然不清楚皇帝为何秘而不宣,但也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将自己推到台面上。
“哀家也不比你知道得多,她竟是在房中做木刻吗?皇帝没有追究,那大概是她只是刻着玩玩。”
就算那木刻不管用,她还让婢女在玉楼阁放了符纸,结果她表哥还是选择了放过秦玉柔。
苏绮一听就知道林太后这是要装傻装到底,在这么问下去也没用,她只好告退。
林太后送走禧嫔后回到明德宫,关上门坐在桌前,檀香慢慢燃着,她这才发现自己似乎还是看不透李珩。
这孩子刚登基的时候唯唯诺诺的,从前也没有学过政事,被四大辅臣压着,常常开口就是“秦相说得对”、“按太后说的办”,后来虽然亲政,也没有冒失的地方。
秦玉柔刚进宫的时候李珩更是表现出十足厌烦的态度来,她便以为这是要对抗秦家的信号。
说到底这皇帝对安嫔,宠没有多宠,厌没有多厌,在对待秦家的事情上也没有行动,这才让她再也沉不住性子。
李珩去见了林太后。
卢嬷嬷带着李珩走进梵音殿,顾名思义就是礼佛的地方,林太后时不时会在这里一呆就是一天。
这后宫的腌臜事太多了,这梵音殿明明是圣洁的地方,却沾满人的欲望。
他先是给林太后问安,然后接过线香来,点燃后插在香炉中,退回到林太后身边后说道:“儿臣应当先斋戒三日再来的。”
卢嬷嬷使了眼神,僧侣结伴从侧门而出。
林太后闭着眼,悠悠地回答:“那何必不再等三日?”
李珩也不多与她揪着哑谜不放,跪在旁边的蒲团上,他舍了脸上的假笑:“现在还不是时机,对外秦钟远保家卫国,对内安嫔未有出格举动,捏造的证据总归是捏造,您不是不清楚秦家的手段,到时候恐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砸脚?秦家还想翻了天不成!秦家罪孽滔天,恶贯满盈,这就是个由头,皇帝当真不明白?”林太后的腰一直很直,就是被打压的那几年,她也没有朝谁弯下过腰:“从前秦家从未留有善心,陛下竟与哀家谈妇人之仁。”
李珩登基时候虽然年纪不算大,但知道秦家对付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