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魔法修习

冷的地面，当黑雾散去，待她睁开眼看清周围的环境，她瞬间感到全身血液倒流，大脑一片空白。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雪白的大理石地板反射出柔和的光芒，墙壁上新手绘制的各式各样的彩绘记录了她从童年到少年的想象，天花板上悬挂着一战亮晶晶的水晶灯——这是她和维尔特跑出去偷玩时买回来的工艺品，房间内其他摆设——木头雕像、插着花朵的玛瑙花瓶、方形的蓝宝石小盒子......一切的一切，她都再熟悉不过。

这是幻境，希涅默默对自己说，不要上了魔鬼的当。

“流落人间的小魔鬼，我等你好久了。”

她后知后觉感受到一股危险、压抑、混沌的气息，希涅本能地转身，挥舞匕首向后身刺过去，不料手腕被一只手握住，轻轻一拧，她的右手手腕就脱臼了，匕首哐当掉落在地上，尖锐的痛苦刺激地她失声尖叫。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竟然这样弱。腰被另一只手搂住，男人将她轻轻一转，她整个背面被迫贴在一个陌生而冰冷的胸膛上，细碎的头发划过她的肩颈，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廓旁，她忍不住颤抖。

“嘘，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们，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将你偷过来呢。”身后的男人边说边亲昵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上，“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这个礼物，喜欢吗？”

“你是谁？”希涅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声音破碎颤抖，她遇到过食尸徒、遇到过山卡、遇到过山匪，可她从来没有这么恐惧害怕过，多年战斗的经验和直觉告诉她，面对这个人，有一丝反抗的想法都是错误的。

“谁给你资格向我提问？”男人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搂着她腰的手骤然用力，霎那间希涅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出来，细密的汗水渗出额头，但她不敢喊疼，只能狠狠咬住嘴唇。

“回答我，喜欢我为你准备的这个礼物吗？按照你记忆中的样子打造，作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总要让人影响深刻才对。”

“我好痛……”五脏六腑全部挤在一起，她快痛死了。

“我弄疼你了？”男人疑惑地皱眉，仔细看了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觉得她不像是在撒谎，于是便卸了力气，“你怎么这样脆弱？随便捏一捏就喊疼？”

希涅缓了一会，虚弱地说：“直接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男人笑了笑，“很简单，回到人界时呼唤我的名字。”

希涅弯弯嘴唇，突然有了一种隐秘的安全感，他如果需要她，就不会伤害她：“神圣箴言第一条：不得与异界直接接触。”

“那种鬼话你也信？”

“我发过誓我不会违背。”

“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做个交换，我实现你一个愿望如何？卡维尔？是这个名字吧，我帮你杀死他如何？”

充满诱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只要你答应在人界喊出我的名字，那么交易就达成。”

只需要，喊出他的名字，一件轻松的事就能换来她一直渴望的结果，为什么不答应他呢？反而要去承担变强的痛苦和随时充满未知变数的困扰？

久久听不到她的回复。

“报酬不够丰厚吗？小杂种。还是你认为自己有拒绝我的资格？”耳边响起细琐的磨牙声，男人的声音泛起愤怒。

霎那间，狂风骤起，周围的景物扭曲褪色，混沌黑暗的气息扑面而来，天地万物旋转，失重的眩晕感让她几乎忍不住反呕，胃酸倒流进她嘴中，酸苦的液体刺激她眼角冒出泪花。

“停……”她忍不住说。

终于，她从这种致命的眩晕感解脱了出来，男人用力掐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眼前的场景。

“不……”心仿佛被人切成好几块，她茫然地流着眼泪，无力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火光冲天，四处蔓延的火焰张狂地吞噬着一切，曾经青葱的草地只余一片焦黑的灰烬，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她立刻紧紧闭上眼，不敢再去看。

“我们好好谈谈。”希涅哽咽着说。

男人一挥手，二人又回到了她的房间，仿佛刚才无比惨烈的景象只是她的一闪而过的梦境。

“我能看一看你的样子吗？”希涅努力将泪水压制住，“我总不能和一个样子都不知道的人交易。”

“不行，”他干脆拒绝。

“你说你能帮我杀死卡维尔，怎么证明？”

“嗯，合理的质疑。只要你答应我，我们就签订契约如何？”

契约，俗称和魔鬼的交易书，承诺高于一切。

“你果然是魔鬼……”

“不要拖延时间，回答我。”

“这个交易不划算。”希涅慢慢说，脑海中无数思绪闪过：“我找到了原石，自己就可以完成复仇。但是如果答应了你的要求，我就会违反神圣箴言第一条，会堕入黑暗，很遗憾，我喜欢当人类，并不想变成怪物。”

男人沉默了半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