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扇门后就是基地
庄青禾没有在别处逗留,直接回了宿舍,方贝雯已经等了她很久了。
“怎么了雯雯?”
庄青禾一进门就对上了一双打量的眼神,从头到脚,有种她犯事了的感觉。
“刚才安宴来找你,你不在她就走了。”
难怪方贝雯一副审视犯人的眼神盯着她。
安宴和方贝雯两人同是从附属中学考进来的学生,又住得近,家长都认识,只因为安宴比她高了十几分,她妈妈便念叨了好久。
听得她耳朵起茧子,连带着对安宴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怨言。
“说,你们怎么勾搭上的?”
这话可就真冤枉她了,她和安宴都不是同一个专业,最多是同个部门的。
“没勾搭上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来找我,”庄青禾略一思索,“可能是宣传部的事情吧。”
“好吧,我信了。”
方贝雯没理由把自己的怨言强加给庄青禾,只是偶尔抱怨几句无伤大雅。
见方贝雯不再询问,庄青禾便去找自己的东西,只是找了许久也没见下落。
“雯雯,你看到我那个刻字的小吊坠了吗?”
“没有,看看二号床那有没有。”
原本她们是四人寝,有一个转专业走了,还有一个出去租房了,这下变成了二人寝,多出来的床铺放了许多东西。
庄青禾将信将疑地走到二号床翻找,但还是没有。
她有点着急,因为那是她妈妈留下的。
突然方贝雯想了什么似的,大叫一声:“青禾,上周你把它扔了!”
庄青禾翻找的手一顿,猛地转头看向方贝雯,难以置信。
“怎么会扔掉?”
她不相信自己真能做出这种事情。
那可是她妈妈去世前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了,她一直随身带着。
“青禾,你还记得你之前昏迷了三天吗?”
方贝雯隐晦地提示,她当然知道这串吊坠对于庄青禾来说有多重要,但她不敢直接说出口,害怕刺激到庄青禾。
庄青禾点点头,自然是记得的,甚至那期间做的梦,梦里的每个细节她都没有忘记。
“你醒来的时候说有些东西已经不重要了,扔了也没关系,还说……”
方贝雯没有把话说完,但庄青禾的记忆已经如潮水涌了出来。
她还说一个吊坠而已,留着有什么意义。
方贝雯一席话像刀子一般插进她的心里,将她定在原地,喘息不过来。
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方贝雯起身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背。
庄青禾通红的双眼固执地噙住泪,她想不出当时这样做的理由。
“雯雯,我真的没有,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方贝雯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试图缓解她语气中的哽咽。
无济于事,只要遇上和她妈妈有关的事情,庄青禾没办法冷静。
——
第二天一大早庄青禾就起床了,原本星期三上午没课可以多休息。
但她睡不着,一是为吊坠,二是答应了去表白墙部门看看,她不想迟到。
庄青禾不爱化妆,但今天看样子是无论如何都要化一点了——昨夜失眠,黑眼圈很重。
她不喜欢把情绪带到公事上。
“有情况!”
方贝雯睡眼朦胧地从床帘中探出脑袋,看着镜子前的正在化妆的庄青禾。
“部门面试。”
四个字带着庄青禾嘶哑的口音,听着颇有些难过。
方贝雯只叫她注意安全便收回了探出去的脑袋。
八点五十五分。
庄青禾准时站在了约定的地点表白墙前,欣赏满墙的杰作。
仔细端详,她还是不懂这堵墙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原谅她缺失了艺术细胞,丝毫看不出这堵墙出了营销成功外,还有什么值得打卡。
“你是庄青禾吗?”
一道男声打断了她四处发散的思维。
“是的,您就是表白墙的部长吗?”
虽然庄青禾在心里已经吐槽了八百遍这个地方,但她还是要摆出微笑和友善。
“不是,负责人今天不在,由我和安宴一起带你参观参观。”
苏见山难得正经,话落,安宴从他身后走出。
“安宴?”
没想到啊,安宴平时看着这么板正的一个人,也会加入这种部门。
看庄青禾的眼中写满了偏见,苏见山已经在想象她等会大吃一惊的表现的。
总有她后悔的时候。
苏见山如是想。
“是我,上午好,昨晚找你的时候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