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个小时过去,许以拾最后一瓶药水吊完了。
云舒伸手探着许以拾的额头,感受到的温度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滚烫了,心中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担忧的心总算放下。
云舒收回手,正准备将许以拾的脑袋推到椅背靠着,手却被他一把抓住。
云舒掀起眼皮,对上许以拾有些迷蒙的眼睛。
许以拾喉结滚动,嘴唇蠕动,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云舒察觉许以拾口渴,赶紧将包里的水翻出来,然后盯着许以拾的手说道:“松开我呀。”
许以拾微微一愣,目光落在他的手抓着云舒的手上,眼神一凝,瞬间像触电般收回来,耳朵悄然浮现一抹红晕。
云舒见此,忍不住勾起嘴角,忍着笑意打开水凑到许以拾唇边:“喝点水润润嗓子。”
许以拾看了眼云舒,只是几秒便垂下眼眸,将就着云舒的手小口小口喝着,摄入水分。
大概半瓶水进入许以拾的肚里,他才觉得口干到发疼的症状所有环节。
许以拾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沉声说着:“退烧了。”
云舒摇摇头,忍不住教训着许以拾:“你说你都发烧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来医院看看。你烧的这么严重,光靠一颗小小的退烧药能管用吗?”
云舒站起来,说道:“以后生病要及时就医,别拖着拖着就变严重了。你知道吗?要不是我硬拉着你来医院,你在这样烧一天,脑袋都要烧糊涂了。”
云舒眺望着护士台的方向:“我去喊护士来给你拆针。”
许以拾抿着唇瓣,盯着云舒的背影,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流划过,温暖了他冰冷的内心。
就像三年前的那个午后。
医院的事情很快处理完,许以拾的病情也得到了很好的缓解。
人只要脱离了病魔的折磨,生理各项机能就开始工作报警。
他现在很饿!
“咕噜咕噜……”
云舒下意识盯着许以拾的肚子,有些诧异它发出如此响亮的声音。
许以拾尴尬的摸着肚子转身,脸色绯红,动了动唇瓣却找不到什么话来应对眼前尴尬的场面。
云舒后知后觉,扑哧一声,拉着许以拾的衣袖朝医院外走去:“走吧,带你去吃饭。”
折腾了一下午,云舒也觉得很饿。
可是她带着许以拾走了两公里的路,都没有找到一家营业的饭店。
天色渐黑,云舒蹲在马路边,翻着手机屏幕,嘴里絮絮叨叨:“今天不是已经初二了吗?怎么还没人开店啊?”
许以拾站在云舒身前,替他挡住飞驰车辆带来的风,他低声道:“一般饭店都是初三或者初四五才开门。”
“……”
云舒有些怀念家里的饭菜了,无意识嘟着嘴无奈道:“早知道外卖都点不了,我就应该晚点回来。”
“……”许以拾也不明白云舒为什么提前回来,虽然心中有个答案摆在那里,只是他觉得不太可能。
云舒抬头,刚好捕捉到许以拾眼底的失落。
云舒长长叹息一声,忍不住说道:“你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跟自己身体较什么劲?要不是担心,我才不会饿的前胸贴后背,还找不到吃的。”
许以拾微微一愣,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因为担心我才提前回来?”
“不然呢?”
云舒干脆收起手机,想着附近有没有便利店可以找点吃点垫一垫肚子。
许以拾望着远去的车流,忽然勾起嘴角,想笑又不想笑,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清澈的湖泊。
云舒愁容满面:“这个点也没公交了,只能打车回学校了。看这情况,我爸妈真是先见之明,让我不至于饿几天肚子。”
说着,云舒伸手准备拦出租车。
许以拾却抓住云舒的手,在她错愕的眼神注视下,低声说道:“不用回学校了,我家就在前方,去我家吧。”
“啊?”
云舒有些懵:“你家在江城不在南城?”
许以拾解释道:“三年前我爸妈离婚了,我跟我妈来江城定居,一年前她有了新欢出国结婚了,这里留了一栋小公寓给我。”
“……”
云舒安静地消化许以拾简短话语里的信息。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摊上这样的父母,许以拾有些可怜!
云舒低声问道:“你爸爸呢?过年你可以去找他呀?”
许以拾轻蔑嗤笑一声:“他?已经不联系了。”
“………”
年纪轻轻,无父无母?!
云舒张张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许以拾。
沉默片刻后,云舒张开怀抱,冲着许以拾点点下巴,柔声说道:“我不擅长安慰人,给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