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
凡妮莎再次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她抬手按摩着太阳穴试图缓解这一阵阵的头疼,记忆似乎有些乱,她只记得安格斯来救她并哄她休息,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望着熟悉的银色丝绸床幔,又翻了个身蹭了蹭柔软的枕头,认床的她立刻就确定是在自己的房间,她真的回家了,可身边却不见他。
待的疼痛减缓一些,凡妮莎才坐起,她下意识便去床头摸索自己的魔杖,微微愣怔一下,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魔杖早在几天前就被伏地魔毁了。
伏地魔...
一想起这个恐怖蛇脸的男人,那两日所受的折磨即便过去了,凡妮莎还是忍不住地色变心悸,甚至身体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发抖,带给她的影响实在是太大,这也让她更加迫切地想要见安格斯。
只穿着件宽松睡袍的她下了床便进了浴室,镜中的少女纤瘦得令人心疼,脖颈上的痕迹已消失了,那张精致的小脸面色苍白的毫无血色,银灰色眸子里划过一抹恍惚,但还是重新恢复了以往的深沉宁静,披肩的同色系长卷发稍显凌乱,她虚弱地抬手抚摸着自己面容的廓落,这样的自己实在太糟糕了。
约莫一个小时后,凡妮莎才从浴室中出来,她换了件深灰长裙便坐在梳妆台前只简单地化了个淡妆,以使得自己的脸色看上去更好更精神些。
不多时,文森特便敲响了她的房门,带来的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吃任何东西的凡妮莎在看见这些飘香四溢的餐食的那一刻才觉得自己饥肠辘辘,尽管如此,秉持着贵族礼仪,她还是尽量矜持又优雅地用了餐。
文森特就在一旁候着,作为从小将她照顾到大的仆从,在她好不容易回来后看见的第一眼,他都忍不住地心疼,自家小姐瘦了很多也异常虚弱,同时更是自责就应该在第三关那天跟在她身旁才对,不然她也不会被掳走。
长到十八岁的凡妮莎就没有受过这种苦,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想这个家,想父亲、祖母还有安格斯...
用完一餐后的凡妮莎坐在沙发上,她端起红茶抿了一口,是熟悉不过的也是她喜欢的味道,她垂下眼帘盯着自己裙子上细致的暗纹调整了下情绪才启唇轻声发问,“文森特...父亲..到底怎么会过世...”
“小姐,据属下所知,前家主和家主一起参加了魔法部所办的晚宴原本很顺利,但在高潮阶段时,魔法部内部出现了混入宴会的卡特家族的敌人,法国的个别家族还有马尔福家族的人...
之后发生了混战,前家主被偷袭,随行的盖文重伤后亲眼看见是卢修斯·马尔福和他的手下做的,家主被分散受伤不轻,博诺为了保护家主不幸失去生命。”
文森特一字一句叙述着他所得到的消息,对于伊格纳修斯的死,作为多年仆从的他同样感到悲痛,但逝者已逝,幸好自家小姐没事。
凡妮莎低头抿着唇,之前自身难保时她来不及为父亲的死而伤心,可现在得到了真相,她几乎是不可遏止地颤抖起来。
良久,她才缓缓吐出一句,“文森特,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文森特注视着她一动不动的身影,暗叹了口气,恭敬地行礼后才退了出去。
凡妮莎起身几步来到一旁的桌前,她拿起那枚墨绿色的宝石戒指,就这么低头看着,可很快的一滴接着一滴的泪水便打在了手心以及戒指上,又持续了片刻,直到眼泪越来越多,她才蹲下抱紧自己痛哭出声。
是卢修斯·马尔福害了父亲,是马尔福,可为什么会是这样,以后和他就是彻彻底底的仇人了,她还偏偏收下了这枚戒指,这简直就是对父亲对卡特最大的侮辱,她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她将戒指恶狠狠地砸在地上,可有地毯垫着,除了发出了一声闷响,戒指依旧是完好无损,没有魔杖,她干脆直接用自己的手一遍遍地砸向这枚戒指,尽管隔得生疼,可根本抵不过心中的悲痛。
直到,她的手腕被人给捉住,接着便进了个无比温暖的怀抱,以及耳畔传来的那柔和至极的声音,“凡妮莎,不要伤害自己,你不知情,父亲不会怪你。”
可这也使得她哭得更凶,她抱紧了他,埋在他怀里,还断断续续地带着哭腔道,“呜...哥哥.怎么.办.父.亲..呜呜..不在了..我..我还..收了.他的..戒指..我..呜..我.好后悔..哥哥..怎.么办...”
安格斯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他第一次见哭得这么厉害的她,一时之间别提多心疼了,他又搂她搂得更紧了些才安慰道,“父亲逝世的仇,我会让参与的人全都付出更惨烈的代价...凡妮莎,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亲爱的,让我永远照顾你好么?”
听着他的承诺,她哽咽着抬眸看向他,又改成环着他的脖颈,她深吸了口气稍微平复了些才开口答应,“好...我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哥哥不准骗人。”
“放心,我的小傻瓜,我什么时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