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终于出来了
两派,打起了嘴仗,争得面红耳赤。 吴太后道:“中央现在有哀家压着,暂时弥兵。外头的武人要是斗起来了,不是边疆被胡人趁虚而入——就是他们直接跟朝廷撕破脸,兵进洛阳!” 周芳道:“拉一派,打一派。远交近攻,首先还是得先安抚好都城周围的诸侯。至于远的,他们顶多就是积蓄实力,还不敢挑衅朝廷。” 吴太后却犹疑不能决,索性言他:“……朝廷近来也没钱,给广阳侯追赠为广平郡王,让他儿子进宫入侍天子。丧葬之资就同其爵,给付三千吧。”【PS东汉按制大约就只给那么多钱办葬礼】 众人见太后不愿再议,便亦识趣唯唯。 - - 大司农杜温诵给水镜湖“商隐先生”司马鉴去了信,说他:雅爱丘山,恬于清静,既然能与人同乐,也必定能与人同忧。 司马鉴瞧着飞奴带来的这封诘问信,单看这狂草书迹便能知道帖子主人当时的愤懑了! 司马鉴对一旁正在炉子边烧水煮汤饼的妻子刘氏道:“广阳侯前几日殁了。” 刘氏乃是清河王刘算之女,广阳侯刘琛族妹,故而司马鉴有此一问。 刘氏用筷子搅着面,不答反问道:“你打算去看看吗?” 热气氤氲着她本就寡淡纤妍的面容,显得愈发地娴静澹泊,似山林之间,倏忽不见的云彩。 司马鉴随意搭腔,道:“想想还是算了。” 刘氏道:“想想,想什么?” 司马鉴道:“想天下人之所想。” 刘氏道:“除了名利,若天下人还都能想到一块儿去,那么这世上何来那么多烦心事,要让人想的。” 说着刘氏便走到门窗边,喊道:“吃饭了……” 并无人回应她,她嘀咕了一声,折回来桌边拌着面,道:“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先吃吧。” 这时猕猴跑到了他们桌边,刘氏拿了个橘子给它,不悦地道:“还不如养个猴呢,真是叫人不省心。” 司马鉴道:“朝廷恐怕不太平,你让李家那两位去东郡吧。” 刘氏见他没有拌面,便把自己那份面与他,又拌起面来,道:“……你怎么想的?” 司马鉴摇了摇头,并不多言,兀自说道:“……颍川蔡旭尚殁了,他妻儿素来厌恶我,便让她们姐妹走一趟吧。” 刘氏知他别有打算,便道:“大姐也快十二了,是能自己走走的了。” 司马鉴笑道:“多少驴子还是要给她们的。” - - 司马氏二姐妹得了父母嘱托,便真的共骑一驴,往颍川去了。 襄阳离颍川倒是不远,饶是走了两日山路,也不过四五日便到了。 司马氏二姐妹以为她们赶上头七第一拨吊唁的人,那是绝对绰绰有余的。故而也不急着赶路,悠哉悠哉地在路上玩了会儿。 好容易找到了蔡邸,下人们听得她们乃是司马鉴之女,态度颇为冷淡,丝毫不关心两个千里迢迢过来奔丧的小姑娘,路上是怎么过来的! 说到底还是因着丧礼不可赶吊唁之人,不然她们怕是早就被赶出去了。 司马鉴与蔡旭尚乃是知己好友。 只是这司马鉴才华出世,却遗世高蹈,为人淡泊,隐逸山林。而蔡旭尚妻子为人贪财使气,热衷上进。曾希望司马鉴出山,两人也好相互提携一番。结果碰上了个软钉子,故而十分地不对付。 司马灵泫带着妹妹致礼,并呈上所带的挽联。 司马鉴出门之时说,蔡旭尚最爱听驴叫,你们此行任务主要是送这头驴去蔡邸的。【PS曹丕群臣驴叫——在魏晋这叫名士风度、“雅量”。】 到了这高门大院的蔡氏宅邸,她们如何也做不出来这送驴在丧礼上鸣叫的事儿的——跟她们的名士父亲比起来,她们果然还是脸皮子薄的俗人! 蔡徐氏远远地瞧见她俩进来,原本是眼皮都不抬的。 听得司马灵泫礼仪完备,言辞殷切,声音泠泠,使人莹然。这才稍稍抬了眼,见眼前之人:修容艳姿,风神澹雅。洁貌倾城,世好备足。 这才起了身微微回礼,深觉:与此人并立,爽然若披月踏星云。 当下大异! 转念想到这是司马鉴的女儿,此番又到了这颍川太守邸。莫非也是将他这如珠似玉的女儿寻一门亲事?免得因他这一个山野隐士而给明珠暗投了?【注3】 司马鉴名声再大,也不过一介名士。纵使出身汝南司马氏,其女也未必能嫁得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