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票逼婚
北方夜半有赤气,东西竟天——
司马灵泫以此为口实,向江言陈说,天象显示,北方有阴谋,不宜北行。
江言深以为然。
便让司马灵泫修书一封道明婚嫁一事,又让属下得意之人携带聘礼宝货前去汝南。
司马灵泫原是本着能拖则拖的态度,没想到江言竟如此信仰谶纬,登时心下大疑。
因问道:“门阀士族之女,天下何其之多。偏偏选中我,定是有说法。”
江言亦直言不讳:“倒是不笨……与你的命格相比,你的家世倒是没那么出彩了。”
司马灵泫道:“此言何意?”
江言道:“家有贤妻,三代之福。与我极相配,可以承宗祠。”
司马灵泫闻言,以为无稽之谈,随口说道:“嗨……我还以为我是个什么齐踪娥英、比秀任姒、大富大贵、贤妃娘娘命呢,竟只是如此?”
……还……真是让您这小机灵鬼给说对了。
江言郁闷地捋了一把她的头发,道:“会骑马吗?带你去朔方。”
“不会……”
江言笑道:“不会就更应该谦虚。”
“我要会那玩意儿作甚!”
便又被江言教训,要好好听话,好好学。
时而行舟,时而快马,一路往西的日子持续了半个多月,才至汉中。司马灵泫倒是勉强还能撑着,她家小妹子是撑不住了。便道:“你差人将我小妹护送回汝南,我跟你去就是了。”
眼下能走一个是一个。【PS陈留附近县乡,到汉中是往西一条直线去的,江言目的是去晋阳,因为似乎不能直接往北,他便绕道西面折北。】
江言这回倒是大发善心准了。
仍不忘警告一二,道:“小姨回了汝南,该说的,不该说的,想必分得清吧?”
司马熙贤眼见着自己能脱离魔爪,忙不迭点头如捣蒜:“分得清、分得清……”
司马灵泫亦嘱咐她不可多言,她能自己想办法,若是搞得江言狗急跳墙,反而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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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正值澍雨,江言怜其疲倦,便就地修整。
几人在客栈外的亭榭里围着火炉吃五熟釡,边赏着这夹岸风景。
京兆韦杜,去天尺三。
此处三秦之地,乃是杜氏宗族的势力范围。李杜两家之李固与杜乔乃是顺殇质襄四朝三公,本自管鲍之交、又是同列槐鼎,最后因梁骥而受戮。
——故而司马灵泫以为此处实在是个容易脱身之机。
然而她才刚刚有此一念,江言便道:“我知李氏与杜氏乃是世交……所以你觉得我是二五眼的蠢奴吗?”
司马灵泫只得嬉笑着糊弄过去,赌咒发誓自己绝无此心。
这倒是哄得江言很是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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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一方裙短揭的粗糙妇女,带着一个男娃,正在卖果子。撑着伞,就往他们这边来。
司马灵泫很是奇怪,这江氏的人,竟也不拦一下?
江言似猜得她心中所想,淡淡地道:“只是尚且怜弱子罢了。”
那孩子生得白净清秀,目光炯炯。江言对其倒是颇喜欢,不仅买了他们的果子,还吩咐多给了一贯钱。
司马灵泫道:“君之心,何其小。只看得到一弱子,却看不到朝廷有天下弱子。”
江言笑道:“朝廷有天下弱子,不是朝廷造成的吗?”
司马灵泫道:“陛下与太后能吃多少?不还是禄蠹们造成的吗?”
江言也不与她多言,只道:“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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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值寒衣节,司马灵泫正烧衣烧纸。
江言却过来问道:“不知你是给司马家的祖宗烧呢?还是给李家的祖宗烧呢?”
司马灵泫道:“不明白的东西,以前不明白也就罢了——反正以后都是给你老江家的祖宗烧,不是吗?”
江言听了却是失笑,小妮子说话,还真的是头头是道,尽是歪门邪道,一句话还能把人给噎死,还让人找不着错处拿捏她。
江言道:“出了三秦,过了函谷关,不日便到晋阳,你有什么喜欢的?想吃的?想玩的?”
司马灵泫叹了口气,道:“这不毛之地,有什么好玩的。还真是我该!不提醒你天象不好,走的还能是河内繁华地,路上至少也能看看风景。”
江言冷冷地道:“不喜欢那就算了。”
江言刚要走——司马灵泫便扯了扯他的衣摆,道:“能看看你的脸吗?”
江言轻笑一声,亦冷冷地道:“不行……”
司马灵泫嘟囔道:“小气鬼。”
语罢一脚踢翻了火盆子。
江言疑惑地皱眉道:“你又……”
司马灵泫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