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
。只一眨眼功夫,便好似心领神会般,淡淡地回道:“尚可,冰嬉,很不错。”
司马赜点点头,礼节性地表示赞同。
公孙钰却不以为意道:“溜冰滑雪还是得到我们辽河,或者辽海湾。狗拉雪橇更好玩,先前在辽州,我都为尽地主之谊,下次再往,不知何年何月了。唉……”
说着说着,公孙钰又伤感起来。
谁知司马赜竟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直言道:“放心,再不来了。”
裴子玠闻言,也是了然一笑。
公孙钰闻言如炸毛之猫,刚要发作。
裴子玠忙为此缓颊,道:“公孙公子好做,万一辽州起战事,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司马赜啧了一声,道:“你这话还不如不说呢!”
这俩人一唱一和地,气得公孙钰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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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内,便见刘彦之与沈聪,在榻上对弈。
荀斐左右人,给诸人又添了茶水。
司马赜等人并不方便入内室瞻望病人,便问候了左右侍儿。
侍儿回复伤情无碍,不日便可下床。
侍儿进止方雅,言辞得体。颔首说话,如一朵水莲花,不胜清怨。
公孙钰道:“这四侍,一个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都是随主能耍花枪的。”
众人不置可否。
惟为首侍儿道了句:“公孙公子说笑了。”
四侍,皆衣青碧绫,纤妍修长,态韵娉婷,水葱似的,惹人多看两眼。
司马赜又问道:“方才在外头也不见徐司马和方副卫?”
此二人乃是荀斐的手下,定州行军司马徐琰,副卫方凭。皆身手了得,又善筹策,不可小觑。
一时凝冰。
谁知此时,公孙钰又说话了。
“这……这……她……她……”公孙钰大惊,此时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一侍儿。
这还不算,他直接快步走了过去,道:“抬起头来?”
为首的侍儿,显然想要阻止。却也没什么能力和立场阻止,便只是焦急地唤了声:“公孙公子!”
沈聪笑道:“公孙公子?莫不是青眼此貌美侍儿?届时跟荀女郎打个招呼不就是了,如何这般一惊一乍。”
其余人也无意关心此事,裴子玠更是坐在桌边,品起茶来。
那侍儿只得为难地抬头——
真可谓是:淡妆浅抹,天生丽质。
眉目如昼,眼梢起艳。远黛明媚,星眸流离。媚而不妖,雅而有韵。
应是蓬莱殿里人,不是金谷凡艳姝。
陈遐笑道:“烟视媚行,淡淡蕴笑。美而韵,饶风姿。汉宫,合德却步。馆娃,西施愧死。公孙公子,慧眼如炬啊。”
又以为此女眉目之间,仿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公孙钰甩甩衣袖,正色道:“这小姑娘,跟我从姐生得六七分相似。这倒是奇了。”
裴子玠道:“公孙熤之女,姿德婉娈,学涉九流,博综诗书,精研歌弹。其草如飞涧之瀑溜,气势若九天泻银河……”
公孙钰道:“停停停,打住。有夸人往死里夸的吗?良心不会痛吗?你心仪公孙徽夜?”
裴子玠十分自然地回绝道:“这倒没有——爱屋及乌罢了?”
少年脸上的笑容啊,可以醉杀霞,竟带着些自鸣得意的小骄傲……梨涡晕开,显得娇俏。
公孙钰跟见了鬼似的,嘴巴翕张,一脸震惊,目光灼灼的盯着裴子玠,奇道:“她妈……确实很有名……”
沈聪见公孙钰这活宝,这般调侃裴子玠,简直想要捧腹大笑。但还是收敛着,只是拍了大腿,忍笑道:“出众风流旧有名,赢得青楼薄幸名,堕入平康噪艳名。”
公孙徽夜之母,秦淮妓萧月娘。
秦淮月娘、花奴二妓,并称妖艳。原籍会稽,时人比美施旦。
刘彦之落了一子,白了他一眼,意思是在嘲笑他是不专心的臭棋篓子。
裴子玠冷冷一笑,非常嘲讽:“公孙公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沈聪笑道:“真如公孙公子所言,但看此侍儿姿首。便可知‘金钗十二行,月明十二楼’的秦淮月娘,着实国色无虚。萧月娘词,清丽可观,其‘妾是一时艳,不堪千岁期’,雅有风采,真是可惜了——其母女二人,算得上红颜薄命,着实堪哀啊。”
陈遐也道:“二十四桥明月夜,十二楼中月自明。侍儿虽流离光艳,弗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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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钰嗤之以鼻,顺着话,指桑骂槐,道:“着实堪哀啊!沈祭酒性情中人,不似某些人,木石心肠,实在凉薄得可怕。”
这说的便是公孙徽夜被东胡强行掳走一事,旁人尚且惋惜,就中熟人,却如无事人。
裴子玠实难忍受他一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