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青楼

论，你是被捧得不知天高地厚，想找死了？”

萧庭说着，又一脚踩上杨四郎的背。杨四郎挺着背挣扎，萧庭却不肯放过他，腿上用力。

季望舒有些看不下去。

刚想开口，手腕却被裴景用力扣住。

季望舒转头。裴景的眼睛盯着杨四郎，侧脸阴沉，脖子上青筋隐现。

僵持了一会后，终是杨四郎撑不住了。他泄了力，身体往前伏倒，额头触到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萧庭的脚尖又在杨四郎的背上点了两下才撤回，踩到地上。

“这个头是给你提个醒。什么人能攀，什么人该避。再有下次，就等着净身入宫吧。”

萧庭说完往旁边走了两步。

但杨四郎依旧伏着不动。

“还不滚？”萧庭回身又朝杨四郎腰间踹了一脚。

杨四郎被他踹得蜷起身子，侧倒在地。脸和脖子因为疼痛和充血，通红一片。

“拉出去。”萧庭朝外面吩咐。

“慢着！”季望舒实在看不下去了。

“阿月！你不会真被他给迷惑了吧。”萧庭更加愤怒，忍不住又要抬脚。

“等一下。”季望舒连忙制止，“他已经受了你三脚，就给他一次开口的机会吧。”

“阿月，你昏了头了？”裴景再次用力握紧季望舒的手腕。

季望舒忍着疼朝杨四郎说：“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杨四郎重新跪好，朝季望舒磕头：“姑娘容禀：青蘅本自清白，为父亲所累，才坠落泥淖。她已受惩罚，实不该再遭此羞辱。然青蘅身份复杂，定国公身份高贵，旁人避之尚且不及。放眼中都上下，唯有姑娘，或可救她一救。今日姑娘入楼，乃天赐良机，实难错过。小人方才确实存了龌龊的心思，唐突了姑娘。但姑娘若能伸手，救青蘅一命，便是要小人，要小人自宫，小人也绝无二话。”

“你个下贱东西，还敢卖惨，装可怜！”萧庭骂道，“什么叫只有阿月能救？中都没人了吗？”

“定国公此刻就在楼中，萧公子打算过去吗？”杨四郎从地上爬起来，直视萧庭。

“我……”萧庭被他问住了。

“公子如此气急败坏，究竟是在气小人方才勾引阿月姑娘，还是气岑姑娘带柔嘉公主去看了小人的戏？”杨四郎又问。

“你！”

萧庭扬手给了杨四郎一巴掌。

杨四郎被打得又倒到地上，嘴角渗出血来。

可他却笑了。

他挣扎着再次跪好，仰头朝萧庭笑：“在萧公子眼里，青蘅和我都只不过是下贱的草芥，踩死就踩死了。你们，怎么会管我们的死活？”

说完，他转头看向杜恒：“小人是不敢和小公子相提并论。但那日定国公当着众人的面责打青蘅的时候，小公子这样的神仙不也是心如铁石，冷眼旁观？”

杜恒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争辩。

最后，杨四郎膝行两步上前，来到季望舒面前。

“姑娘，我等确实下贱，却并非自甘下贱。今日出此下策，实属无奈。求姑娘发发善心，救青蘅一命。”

季望舒的手腕还被裴景握着，刘卿月也没个表态。她只能顶着杨四郎祈求的目光，轻声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杨四郎目光灼灼地盯着季望舒看了许久，季望舒却始终没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最后，他自嘲地笑了笑，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