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这边刚看到宋祁下去，后面的船上都呼呼啦啦跳下去不少人，水面上一阵阵水花搅起，程怀瑾看不到下面的情况，只能站在船尾白着急。

苏贤他们也没闲着，既然下面有水匪凿船，那多半不只是在水下搞动作，怀远营和苏贤的亲卫齐刷刷站到船两侧，倒了的那艘船里他们的人也都下水抓人去了。

“水匪上来了！”程怀瑾还没反应过来，后面一声高呵就传来了打斗声，她立马缩着脖子躲到一边，身后留了两个人紧紧的护着她，其他人都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下方的水面。

她探头过去，看到一个浑身湿淋淋的黑衣人正拿着短刀跟两个怀远军打斗着，身材矮小，打的那叫个棘手。

“什么打法，个子矮这么猥琐吗？”程怀瑾忍不住皱着眉头吐槽。

身边的护卫听了，有些强忍笑意：“程大人，这是身材矮小之人借着身材灵活的优势创造的打法，就是难缠，我们都叫刨地狗武功。”

“噗。”程怀瑾毫不客气地嘲笑出声，那个水匪很明显也听到了这边放肆的谈话，恶狠狠的瞪过来，程怀瑾根本就无视了，他身体灵活的往下转，扬起刀就像程怀瑾刺过来。

“咣！”

“咣！”

两声刀刃相接的声音，程怀瑾依旧嘴角带笑，连头都没有回，那满是笑容的眸子冷冷的，唇角都勾着嘲讽的弧度：“怎么，你不会真觉得？你动得了我？”

身边的两个护卫一人扬起一只手提刀接过那水匪的一招，另一只手护在程怀瑾身前，后面那两个与他对打的怀远军此刻正好一人一刀，狠狠的扎在他的腿上。

那水匪怒目圆睁，僵直的跪下。

“说吧，谁派你来的。”刚说完，程怀瑾都觉得有些好笑的摆摆手：“真是的，都快死了怎么会回答呢。麻溜点，给他丢下去吧。”

“今晚你们所有人都得死！”那水匪用尽全力大吼一声，背后立马就被刺了个透心凉，程怀瑾转过身去，下一秒就被怀远军抬起来丢下了水。

这种天的水正是冰冷刺骨，一个好端端的人可都不见得能上来，更别说这个身中三刀，全都是对穿的人了。

“仔细些守着，过了这一关，我们就到了。”

“是！”

程怀瑾这才转过身来，面前的甲板上血液混合着河水滩了一大块，风一吹，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还是措不及防的被程怀瑾吸进了鼻子。

“呕...”她忍着声音，仰起头想把心中的恶心压下去。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她从没见过杀人，更别说死在自己面前。就算她知道这个人作恶多端必死，就算她知道他不死自己就得死。

所以刚才那一幕，她始终别过头去。

水下的局势看不清楚，时不时都有颜色更深的水浮动，也分不清是谁的血，船只上，水匪爬上来爬的更快了，数不清有多少从水里冒出来。

“你们两个也去帮忙！”还没过一会儿，主船上就上来了不少水匪，他们不仅仅是灵活难缠，还会拉着人往水下拖。

“可是，保护大人是属下们的职责。”

“我好歹会水啊！那些人明显就是猜准了你们朔漠的将士会水的少，想把你们拉下去拖死，在不过去帮忙那个谁就被拖下去了！”

程怀瑾说着，伸手就推了一把他们，两个护卫踉跄一看，果然有两个水匪拖着一个怀远军的人往下拉，立马提刀就冲了上去。

那两个人一走，船后就没什么人了，程怀瑾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雪白的狐裘，真特么是太显眼了，一把就扯下扔到舱里去，又捡起船尾一块破破烂烂黢黑的帆布包在身上。

嗯，低调多了。

刚刚弄完，后面好巧不巧又上来一个水匪，只是程怀瑾正好蹲在船角没动，那水匪就没有发现，蹑手蹑脚的往前摸准备偷袭。

...这算是自己伪装得太成功了吗？程怀瑾刚才真是大气都不敢喘。等到那人一走过，她立马抓起自己刚才拿到的木桶，同样蹑手蹑脚的跟着。

那水匪就快摸到前面去了，刚举起手中的短刀，“咣”的一声就被罩了一个木桶，那桶底邦邦硬，砸的他眼冒金星。

“我去你大爷的！”程怀瑾一看套上了，立马照着命根狠狠一脚下去。

“啊！”一声凄厉的鬼哭狼嚎，木桶里的人姿势诡异的倒下，程怀瑾就势又一脚，连人带桶呼呼啦啦就滚下去了。一点挣扎水花都没有。

后面的那个护卫简直看得目瞪口呆！蓦地觉得裆下一寒，心中暗暗佩服程怀瑾的心狠手辣。

苏贤回过头时，正好也看到了这一幕，眼底还有尚未褪去的惊愕：“众将士听令！剿灭全部水匪！不留活口！”

“是！”

程怀瑾也只来得及和他匆匆对视一眼，马上就跑到后面躲好藏起来。水匪不过就是一些小喽啰，抓了也没用，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去到山下。

床上的打斗声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