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绿岛公寓

了有一会儿门才打开。

一个粉头发的女人穿着背心，手里拿枪指着来者。

“是我，阮琦。”

“五十岚？”阮琦带着缝合痕迹的脸上震惊震惊，“我以为你死了！”

“没那么容易死，”他侧开身，露出杜南风的身影，“但我如今是黑户，拜托你收留了。”

阮琦收起枪，看了一眼杜南风手上血红的白布条，让两人进了房间：“她是谁？”

房间的陈设略显凌乱，窗户版面显示外面还是夜晚的漆黑。

“朋友。”

“联邦系统现在当你是死人，可你有前科，扫描到你还是会有机动队找过来。”

五十岚摘下卫衣帽子，顺便开了个玩笑：“有胡子遮着呢。”

“别逗了，她不会也是联邦逃犯吧？”

“不至于，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几句话的功夫三个人坐下来。

“你的胳膊呢？”阮琦问五十岚。

“我没钱，就赔给平宫了，”五十岚拿了瓶水喝，“今晚去找卫良换个新义体。你现在能黑进琼斯公司的系统吗？早上八点的那一趟，行车记录仪拍到她了，不知道现在来不来得及。”

“我试试，你们自便。”阮琦说完就去了里屋。

全程沉默的杜南风此时才抬眼看向五十岚：“你说你要帮平宫搞定卫良。”

“对，卫良是我之前住在这里认识的医生，他手里有一条线，可以帮平宫疏通城西这边的城内外人际。”

太多的疑问，能让五十岚大动干戈进城，他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哦。”但她并不是个喜欢探查别人隐私的人，两个人只是合作关系，还清人情她就要去查自己的事了。

“杜南风，你为什么要进东京城？”

当时她从实验基地跑出来，是阴差阳错上了那条高速路，看到城市，根据城市信息量通常比较大判断后选择进城而已，毕竟一本《天堂法案》并不能了解这个世界多少。

她看着他肿胀的右腕，出于只有一只手臂可用的原因，看起来比昨晚更严重了：“抱歉。”

五十岚嘴角微曲，胡子随之动了动：“从我们俩见面到现在你一直在道歉，怎么不见你说点儿别的？”

“......你知道巴别塔公司的总部在哪吗？”

“观木市。”

“你去过吗？”

“没有。”

“嗯，”她移开双眸，回答了他最开始的问题，“我来东京城是为了更好地了解这个世界。”

“好选择。”五十岚的语气颇有点意味深长的嘲讽。

杜南风不着痕迹呼出一口气：“你进城是为了什么？”

“杀一个人。”

“什么人？”

“前同事吧，算是。”

“需要帮忙吗？”

五十岚也没客气：“需要。”

“好，什么时候？”

“你急什么，我还没头绪呢。”

“......巴别塔的人会找到我，我不能回去。”

五十岚点点头：“那我尽快。不过东京外城区黑户很多，应该不会那么容易。”

有的人就是这么乐观，杜南风想。

她说：“我们一路上留下过很多痕迹，平宫那边也很难保证。”

......

此时的流浪者部落，平宫一夜没睡，此刻叼着烟略显疲惫。

对面的女人似乎和他一样，当然，打扮比他这个五等公民精致多了。

尤青叹了口气，她知道流浪者不像城市里的人那么受“为人类”计划影响，但没想到对方如此不配合。

“平宫先生，真的很抱歉给你带来的麻烦。但是1007号具有极高的危险性，它被输入了战斗程序，而且非常狡诈，我需要它的行踪轨迹。”

平宫捏着烟蒂深吸一口，脑子里浮现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苍白面孔。

他内心也不如表面那般平静，五十岚显然和那个人造人关系莫名，他一直觉得五十岚对联邦和财阀的态度很愤怒，他自己也不喜欢，但没想到五十岚能和人造人处得那么好。

“平宫先生，您在听我说话吗？”尤青无奈。

如果不是巴别塔之前受到的打击，也不至于如今警卫力量薄弱导致1007号逃得这么顺利。

而且她是知识分子，并不喜欢喊打喊杀。

平宫清清嗓子，看了一眼身边的迪夫：“我的人昨晚看到一个女的往入城口跑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1007号。”

“哪个方向的入城口？”

“最近的这个？”平宫按灭烟，“大晚上的，我放哨的兄弟也很难看清。”

尤青紧绷着嘴角，1007号外表在人造人里都算是高质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