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拂棠
你沉默了一小会儿。
“为什么你非要这么恨拂棠?”你说,“他除了脾气差点儿,有什么毛病?”
“别和我说这些,”月见不耐烦地丢着糖罐里仅剩的方糖,“我为什么不能恨他?就连国王也没有办法命令我放下我对他的恨。”
你摇了摇头。
“他是银爵的第一个孩子,”你说,“又长得不错,可以有别的用处。”
“可是他讨厌你,”月见说,“他像我讨厌他一样讨厌你。”
“我不在意,我一点儿不在意他对我怎么样,”你说,“你怎么会觉得他能够影响我的心?”
月见轻轻地哼了一声。
“他已经在影响了!但凡你还有一丝理智,你就该把他赶出家门,这样便少了最大的威胁,而你现在呢?忙着和我争辩我该不该讨厌他!”
“你实在是高估了他,也低估了我,”你愤愤地说,“我只是受不了你这样强词夺理,把其他人贬得一无是处……”
“什么其他人?”他反问道,“不就只有他一个?”
“你也瞧不起我,贝爵,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无药可救为色所迷的女人,”你说,“瞧瞧现在的你,光着上半身,喘着气,脸涨得通红,却还揪着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放。”
月见的脸又红了几分。
“我知道了,”他恶狠狠地冲着你说,“你就是不愿意交出那位美貌的大少爷。”
“我本来有这个打算,但是我现在犹豫了,”你慢慢说,“我认为没必要这么着急,既然我马上都要成为贝爵了,银爵的头衔就不那么重要了吧?”
“你真是不可理喻,你像是疯了,告诉我,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毒药?”月见咬牙切齿地说,“我会杀了他,我一定会杀了他——”
“你才是疯了。”你不悦地回道。
“我才是你要明媒正娶的男人,”月见说,“刚刚,就在刚刚,我才把我交给了你。”
你走过去,去抚摸他的脸,而他愤愤地躲开了。
“现在我恨你恨得心口疼。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和那个烂货一块儿送回乡下去。”
“好了,别生气了,”你从后头环住他的脖颈,“他不值得你生气。”
他挣扎了两下却没有甩开,索性不动了。
“把他给我,你不能够为了一个这样卑贱的人就践踏我,”月见说,“我给你一切,我愿意给你一切。”
“一切?”你轻声说,“什么一切?”
他脸上露出有些狰狞的表情,现在他变得一点儿也不好看了。你能看到理智和激情厮咬着,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我不在意他,”他说,“刚刚我只是想试探试探你罢了,果然,你真的很喜欢他。”
你冲月见露出一个暧昧的笑。
“那给我另一个罪犯。”他说。
“为什么?”你说,“拂棠不是很合适吗?”
即使是月见,也被你的话语弄得有些晕头转向。
“所以,你又变了主意?你打算指认他为犯人?”
“是,你说得没错,他没用又讨厌我,理该被处理,”你点了点头,“你的话打动了我,我决定除掉他,但不是现在。”
月见的手指笃笃地敲着桌面。
“我不明白,”他抱怨似地说,“我现在搞不懂你的想法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用太担心,”你说,“等时候到了,我一定把他送给你。”
你离开了他的身体。
“就这么说定了。”
月见以一种阴沉的眼光盯着你。
“希望你不会反悔,新贝爵。”
“你要开始了解我,”你说,“我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
你们面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月见主动向你提出住在这里的请求。
“我带了侍卫来,能保护你的安全。”他着重地提了这一点。
“你不会对我这么好心的吧?”
你当然不会就这样信他表面的说辞,但你也清楚,如今的你很难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我得坦白地对你说,如果你一直活着对我而言好处更多,”月见说,“所以我当然会拼尽全力来保护你,我的新贝爵。”
“真感人啊,”你评价道,“我都快要被你打动了。”
“我认为,利益关系才是最长久的。”他说。
或许让月见亲自搅乱浑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你必须确保这位金马车不会脱离你的控制。
你暗暗想。
……
“住进来可以,”你说,“但是你得答应我,你不会伤害他人。”
“你的意思其实是,不能够伤害拂棠吧?”
“是的,千万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