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abb 留下他

”

他异常坦率地承认了。

“我对您怀着无比的好奇，大人。”

“也许吧，我已经记不清当时的感受了，”你试图回忆道，但失败了，“恐惧吗……我一定也会有恐惧的，只是我也不知道我恐惧的是什么。”

“您很强大，大人，现在我多多少少明白为什么是您被选中来当这个被诅咒的银爵了。”

“我被选中，仅仅是因为运气而已，”你说，“因为家族里没有其他人了。对了，我想问的是，我们家族的旁支也会受到这个诅咒的影响吗？”

银马车轻轻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因为您家族的每一个人都很神秘，根本难以接近，所以即使是教团，也不了解您家族旁支成员的具体情况。”

“那皇室，国王，总会了解的吧？”

“这个问题，我就难以回答了，毕竟，以我的身份无法接触到皇室的大人们，”银马车不卑不亢地回答道，“等您觐见国王的时候，或许就会知道了。”

“让我们谈回那只乌鸦吧，”你说，“如果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昏楼，那么是否可以认为她已经死了？”

“我不知道，大人，尽管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已经死了，但是，我现在的确不能够下定论，”银马车说，“对于这个问题，教团内部分歧也很大，有人认为她被先银爵杀了，有人认为她选择了自杀，有人认为她始终活着……真相不得而知。”

你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你埋怨道，“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

“大人，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牺牲什么，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你睁开了眼。

“好，这只生死不明的乌鸦，最后出现在了昏楼，”你说，“她消失以后，还有大量的男性失踪或者死亡吗？”

“据我所知，是没有了，”银马车说，“但是您得知道，她下手的目标多是底端男人，或者是流动人口，因此不太好统计。”

“那么，是谁第一个发现她杀人的呢？”

“是一位贵族少爷，当时才两岁，他的家族委托这位名声响当当的建筑师建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城堡，”银马车说，“‘黄昏之时的乌鸦’一向喜欢在她设计的建筑里设置很多密道，这位运气不好的小少爷触发了一条密道，然后顺着密道走进了一个密室，惊骇地发现密室里堆满了经过处理的残肢。小少爷当即因为过度惊吓而陷入了昏迷。”

“后来呢？”你追问道，“这个孩子怎么样了？”

“他被他的家族严密保护起来了，外界再也不知道他的情况了。还好当时他的年纪够小，我想他很容易就会忘记那种惨案的。”

银马车又摩挲着他胸口的银蔷薇。

“乌鸦把她谋杀的人都藏进了自己设计的建筑里？”你微微一愣，“听起来还真像一只乌鸦会做的事情。”

“是吗？我觉得真实的乌鸦要可爱得多。”银马车轻轻地应道。

“那这位贵族少爷的家族叫什么？”你问道。

“原谅我，大人，我也不知道，这是一个只有教团高层才知道的机密。”

“那一定是个显赫的家族了。”你说。

“也许吧，大人。”

“后来呢？这个家族把那藏满尸体的城堡怎么样了？”你继续发问。

“炸毁了，”银马车说，“毕竟，没有人愿意接近那种可怕的地方。”

你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你一想到昏楼里可能也放着许多的残肢，你就觉得一阵难耐的恶心，“……我此刻就非常非常想把昏楼炸掉。”

“希望您不要贸然行动，大人，”银马车小心地提醒你，“万一，我说万一，‘黄昏之时的乌鸦’还活着呢？”

你沉默了一会。

“如果她活着，她怎么会甘愿会留在这栋小楼里？”你说，“虽然我完全不了解她，但是从刚刚你的描述中，我隐约感觉到她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加上她还对杀人上瘾。这样的人，一定会渴求更广的天地。”

银马车慢慢回道：“如果……她不是自愿留下的呢？”

这句话令你的手指猛地收紧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先银爵……”

“大人，这只是我们的猜想，”银马车轻声说，“如果，是先银爵强行留下了‘黄昏之时的乌鸦’呢？”

“她控制了乌鸦，甚至可能囚禁了乌鸦……”你喃喃道，“可是为什么？”

“也许，我只是说也许，”银马车说，“先银爵想要破解诅咒呢？”

“诅咒，只针对女性的诅咒……”

“而乌鸦，恰好只对男人下手，”银马车低声说道，“先银爵会不会认为，可以将乌鸦变成另一种诅咒呢？”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