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四处都是黑压压的脑袋,徐向渠和钱名知为了防止被人潮冲散,只能牵着手。钱名知高一些,站在人群之中着实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她负责四下张望。徐向渠垫着脚,透过一群脑袋往里看,之前电话里鲁安平说他穿了一件军绿色的迷彩短袖。这火车站的人如同蚂蚁一样多,各色衣服都有,一时半会也有些难找。
“向渠,我们这样看简直大海捞针,你要不再打个电话问问他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钱名知看得有些累,稍稍低下头对徐向渠说道。
“好,我现在就打”徐向渠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鲁叔叔你好啊,我是小徐啊,我们也到了火车站,这里比较大您现在在哪儿?”电话里同样是嘈杂的声音,熟悉的并不标准的普通话从电话里传来。
“好,您那边在取票机那边是么?”徐向渠和鲁安平确定着位置,电话信号似乎并不太好,断断续续,徐向渠挂了电话,得到的有效信息就是取票机。火车站各个口子都有取票机,钱名知看了一眼,决定和徐向渠分开行动,一个从最左侧,一个从最右侧找。虽然过了梅雨季节,天气依旧有些热,尤其是挤挤挨挨的火车站,背着包的人,拉着行礼箱的人,抱着孩子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不一样的气味。钱名知四下寻找着迷彩短袖的身影。“不好意思,借过借过”穿梭在人群中,新刷过的小白鞋上留下了各种图案的脚印。
徐向渠找了两个取票口,终于在一处靠近入口处的取票处附近看见了迷彩短袖的身影,那个身影并不高达,淹没在人群里确实很难找,徐向渠穿过人群挥着手。
“您好,请问您是鲁安平叔叔么?”
“你是小徐是吧”
“对,鲁叔叔您好,不好意思,再您准备回老家的时候还来麻烦您,这么有些吵杂,要不我们去车站二楼肯德基坐坐?”
“哦,好的呀”徐向渠看着鲁安平带了好几个包,连忙帮他拿了一个。
“小姑娘,我自己来就好”鲁安平黢黑的脸上带了些拘束。
“没事,我可以拿,我力气可不小的”徐向渠看见鲁安平的小动作,立刻换上了大大的笑脸,扛起包往前走。到了肯德基店,徐向渠打了电话给钱名知,并点了三杯饮料,坐在了角落里。
“向渠,呼,累死我了”钱名知看到徐向渠冲她招手,立刻走了上前,抓起徐向渠的饮料猛灌了几口。
“名知,这是我的,我给你的新的”徐向渠让了个位置让钱名知坐下。
“没事,一样喝,我真是太热了”钱名知鼻子嗅了嗅仿佛自己身上也沾染上了汗味。
“呵呵呵,不够的话我这有,我没喝过”鲁安平说着要把自己的饮料推过来,徐向渠立刻摇着手说不用。
“没事,我不渴了,您喝”钱名知冲面前的男子笑了笑,面前的男人约莫也60多岁了,个子不高,黢黑的皮肤,头发剃的挺短,这又让她想起了她们的服务对象邱爷爷,果然是一家人连发型都如此相似。
“鲁叔叔,我们找您是因为邱爷爷的事情”徐向渠开门见山,因为在考虑到眼前人要赶火车回老家。
“向渠,我们这么叫会不会差了辈分?”钱名知暗暗的用手挡着嘴对徐向渠说道,不过还是被眼前人听到了,鲁安平粗粗一笑,说着没事,叫什么都行。钱名知看着眼前人又觉得他和邱军仕不像一家人,为什么性格会差这么多,眼前的看起来很好沟通。
“鲁叔叔,我们机构接了一个项目,关于失独家庭的,这个之前和您在电话里沟通过,因为我们第一次去拜访邱爷爷并不顺利,所以想从您这边了解一些信息,以方便我们进一步了解”徐向渠说道。
“他应该是我姐夫,但是我们也很少来往,我堂姐前几年去世了,他就自己一个人住了,说起来这个话就长了”鲁安平拿出杯子喝了一口白水。
“要不我们来问,您简单说说看行不行?”
“也好”
“鲁叔叔您说您和邱爷爷也很少来往,但是他在社区的信息表上紧急联系人却是您”。
“这个还是因为我的姐姐,我侄子去世后社区说要填一张表,当时我堂姐就同我说了,反正也就一个信息,我也觉得也没什么,可能之后也没有更新信息。”
“我可以理解为您是她们当时最亲近的人么?”
“算是吧,因为我女儿也在上海工作也嫁在了上海,有了小孩后我就来上海带带小孩,其他的亲戚都在老家也就比较远了”
“鲁叔叔,您能不能介绍简单介绍一下邱爷爷之前的家庭情况?”
“我堂姐比我大两岁,如果我侄子健在那也要37了,我堂姐一家也是从安徽搬来上海的,因为我姐姐身子不好,常年要来看病,后来就直接搬过来了”。
“不好意思,冒昧问一下您侄子也就是邱爷爷儿子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
“我侄子是个很优秀的人,七年前胃癌去世了,哎,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