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路走走停停,与难民小摩擦不断,但好在没有遇上大麻烦。
还有一日就要到天津港了,马帆前来汇报。
“公主殿下,明日就能到港口,不知殿下有什么安排?”
马帆心想这一路上,风餐露宿,这小公主怕是从出生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估计得在这港口休整好几日了。
庆元心里盘算了一下,还需要置办不少东西。
“马百户,这一路禁卫们实在辛苦,到了港口,我要好好犒劳一下。”
马帆一听也是乐了,这小公主相当会来事,连忙谢礼。
“不过,我需要置办一些东西,可能会在此逗留几日,到时候需要马百户相助。”
马帆连忙答道不敢,表示听从殿下吩咐,转头便喜滋滋地去安排了。
要说马帆,在禁军中混得也还可以,百户中多是世袭,但他确是有真本事的,凭着自己,年纪轻轻已是百户之职,这趟“有去无回”的差事想来怎么也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然而人要是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
他刚还和手下兄弟庆祝,今天禁军比试的时候赢了他那死对头曹恒,转头就被上司给卖了,端的是一个世事无常。
他老爹本想去讨个说法,那曹恒跟他那上司两人狼狈为奸虽然可恶,但圣旨已下,更何况老爹也就是京师一个芝麻大的官,没几年也就该退了。
马帆无奈只得听从圣命,心中郁闷,恨不得杀了曹恒那蠢货,当然他那上司也是可恶。
他老爹最后找了兵部的同窗,也不知二人说了什么,那夜之后,马老爹就把马帆叫到跟前。
“你也不必悲愤,这几年连年征战,外有鞑子,内有逆贼,朝廷分身乏术,整个北边民不聊生,你随小公主前往宁波府,未必不是好事。
过几年,你父我上个折子,致仕后也带着一家老小去宁波找你,到时候也是一家团圆,没什么不好的,你就当先去探探路。
我让你母亲多备了些钱财,至于小公主那边,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听闻这小公主天资聪颖,为了自己的性命安危,应该也不会胡搅蛮缠,你自幼聪慧,见机行事即可。”
马帆本是一脸愤懑,此刻都成了诧异。
“父亲,您不是常说天子脚下,一块砖都抵得上别的地方万间屋吗?为何……?”
马帆还没问完,马父就不耐烦地打断了。
“行了,有些事情还没到时候,你自己去想,能想明白就想明白,想不明白也就不必明白,你只要记得这一路保护好公主就行,赶紧去收拾吧!”
马帆一头雾水的退下,不过心中却是欢喜的,过几年家人就一起来了,也不必日后担忧,整个人松快了不少。
离开京师前,马帆一直对父亲的选择苦思不解,然而护送公主这一路,他是大开眼界,这么大规模的难民,路上田野间杂草丛生,路过的某些府县看上去也十分冷清,集市上甚至只有三三两两的人。
大明的北地尽是荒凉破败之景。
马帆大概明白了父亲的选择,京师如今已是危机四伏。
不过让马帆意外的是,这位小公主确实聪颖,而且很安分,但凡这一路上,小公主想逞个公主的威风,怕是能被路上的难民活剥了。
最重要的是一路上也没对他指指点点,让他们干这干那,当然他也不可能任凭一个三岁娃娃摆布就是了,于是大家一路上也相安无事。
倒是手下这些个兵痞子,实在烦人。
本来这趟差事就没人想去,离开京师,没有回路,傻子才去,于是大家都是各找各的门路,一时间牛鬼蛇神各显神通。
最终给到马帆手下的,不用说,肯定是又没背景又没钱的,一个个尖嘴猴腮,病歪歪的,令马帆一阵头大,都怕他们撑不到宁波府。
好在这一路粮草早在出发前就已经备好了,看着不错,堪堪够吃,不过马帆已经很满足,他也不是没见过以前准备的一些粮草,陈粮还混着沙子,想要够吃,真是做梦。
想来是皇后娘娘下了命令,某些人不敢太过分,不过就是三百人的口粮,给就给了,也捞不到什么。
马帆已经做好了一路吃糠咽菜的准备了,但没想到小公主隔三差五就会赏一些吃食,路过繁华一些的县里,还会请他们吃酒喝肉,当然是“正经肉”,说是犒劳。
他手下那群兵,离开京师的时候看上去各个跟个猴子似的,这会儿快到港口竟然都胖了,终于看上去像点样子了。
公主这样小,便能处事周全,还会收买人心,马帆此刻真觉得皇家可怕,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
不过路上马帆注意到公主的那个婢女一路上收留了不少小孩,还找他要了几个手下,也不知什么打算,这要是都带到宁波府,一路上吃喝就得不少银钱,而且也给他护送增加了点难度。
马帆前去询问,得知是公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