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婚书
陆琛景年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 沉默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酒杯,调起了红酒,斟酌起来。
他总是喜欢在自己的左手上戴一个手表,一听到指针转动的声音,就知道是他来了。
他用手表不仅是看时间,还把控时间。
霍芝谣觉得他太过于慢条斯理,于是开口道:“先生为何还不说话?”
他抬眼看着她:“霍小姐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她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是在无视自己。不过没关系,她不在意。
“先生性子冷,不乐意开口说话吗?”
他调好了红酒,喝了一口。
“既然霍小姐明白,又何必多此一问?不仅性子冷,身体也冷,更是没有霍小姐一般温暖的心弦,洋溢在戏楼里唱歌听曲。”
她低头朝地板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慢慢的靠近他。
“都说先生空心,但是,不如宫少寒心。”
他停下了手头的事情。
“你是指宫寒心?”
她没有否认:“不错。”
陆琛景年对于宫寒心这个人的印象就是,内心凄凉的跟他的那个大殿一样,冷清,对谁都是冷冰冰,感受不出来他的爱意。
霍芝谣又道:“寒心,寒心,寒了真心。这世间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让宫少爷记在心上。”
他喝完了那杯红酒,又给她倒了一杯。
“你知道不少。”
她拿起酒杯,轻轻眯了一小口。
“先生说的哪里的话?小女子与宫少并不熟,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他垂下眸子,盯了盯她。
“霍小姐好生谦虚。”
陆琛景年放下手里头的酒杯,拿出随身携带的白色丝帕擦了擦手。
“相信霍小姐是明白人,两家的婚姻只是利益与交易,我本无意成家,霍小姐应该也不会随意的嫁一个未曾蒙面的男人。”
霍芝谣轻笑一声,还有些调侃之意。
“现在见到了。”
她转身,径直走向了沙发,坐了上去。
“我想,我大概已经能猜到先生的来意了。”
陆琛景年把刚刚擦过手的丝帕扔到桌上。
“霍小姐果真聪明,我洗耳恭听。”
霍芝谣慢条斯理的,开始擦起了桌上的花瓶中的花:“先生说无意与我成婚,这次婚姻只不过是利益和交易,你我今日是第一次见,你判断我不会嫁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
陆琛景年扶了扶眼镜:“所以呢?”
霍芝谣:“所以,我想先生的意思是,叫我不要对你动心。”
他抬起手,鼓了鼓掌。
“本就是一纸婚书卷来的你我相识,招惹上爱情这个东西,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必有一伤,伤人伤己。”
霍芝谣:“既然先生都能这么矜持,我又何尝不能做到冷静呢?被这种东西冲昏了头脑可不好。”
陆琛景年缓缓走近,拿起花瓶当中的一朵玫瑰,一片一片的抛下,散落在空中。
“小姐跟我是同一路人,我们可以互不干涉,也可以合作当盟友,希望你恪守本分。”
霍芝谣保持着冷静:“先生好大的排场。在这场婚姻战争中,惹上爱情,容易乱了心,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陆琛景年:“我不会是那个输掉的人。”
霍芝谣:“那本小姐更不可能。”
她举起了桌上的酒杯:“愿我们,各自安好。”
她喝下去了一口红酒。
顷刻,陆琛景年让戚见进来。
“戚见,进来。”
“谈妥了,少爷?”戚见有些怀疑的问道。
“妥了。去把麻雀放了吧。”
“是。”
戚见才刚刚走出去一会儿,陆琛景年和霍芝谣便听见了门外的吵闹声。出去一看,原来是麻雀醒了,正在那里与戚见掐架呢。
令人疑惑的是,戚见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掐不过麻雀一个小丫头,降不住她。
场面一度混乱,麻雀揪着戚见的头发,戚见抱着麻雀的双手,时不时的还要挨麻雀一脚。
“你是谁呀!你把我们家小姐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啊?你能先放开我吗?”
“什么还能怎样啊?你把我打晕,是不是心怀不轨?”
“我心怀不轨你个头啊,明明是我家少爷心怀不轨……呸,没有人心怀不轨…”
“我信你个大头鬼!”
陆琛景年不慌不忙,处理这件事情。
“戚见,你们在干什么?赶紧停下来。”
霍芝谣上前去好生制止,抓住了麻雀。
“麻雀,我没事。”
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