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力过猛,刚糊上的灯笼纸被我撕出道口子。
梓桑没声了。
斜眼看去,见他不知何时又抓了只灯笼架子在手里,正捏着架子,一脸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晦气样。
我顿哭笑不得。
仔细想了想,觉他后边那席话说得其实在些理。玄洛心思虽深,脾性却已被我摸了个七七八八,偶尔不像样点,倒不至开罪他。但那未来的神君夫人却不好说,保不齐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还当给自己留条后路。
遂拿胳膊碰了碰梓桑,端着笑道:“容我考虑两日。”
梓桑一听,瞬间乌云转晴:“我就知道泠儿你眼明心亮,最懂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我哈哈赔个笑,听凭他得意。
这下婵娟不依了,微嗔叫声姐姐。
虽想到兴许日后要抛下她独自伺候那位夫人,心里有些抱歉,但近时这丫头嘴上愈加没遮没拦,实在叫人无法听之任之。
我回头递去眼风,拿出姐姐派头道:“你这丫头愈发没个正样,胆敢编排起君上来了。君上那殿子也是你我能觊觎的吗?”
婵娟自知理亏,缩着脖子不言语。
糊好最后一只灯笼,拿在手里翻瞧,多时不用的手艺,竟未生疏。很难不佩服自己。
我站起来,掸掸裙子:“走吧,拿出去挂了。”
婵娟方才挨了训,提着两溜儿灯笼跑得飞快。我将剩下那些全塞给梓桑提溜着,自己甩着两只手走在前头。
梓桑手不大够用,灯笼一路走一路掉,捡起来还不忘孜孜不倦在我耳边道:“我看你也无需再想两日,今日正是黄道吉日,宜移徙。你将那铺盖一卷,随我走了便完…”
我担心自己那纸糊的灯笼经不住他这路折磨,接过几只到手里,趁他不注意,袖里摸了两团棉花球塞进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