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令丘之山
朱夏斜眼瞟了林一珞一眼,故意咳嗽了一声,“总不能让我们家小姐主动去求人家吧?”
听到此处,林一珞终是忍不住了,从床上跳了起来,“你们两个丫头片子,几年不见,长能耐了?竟然学会打趣我来了!”
“冤枉啊!小姐!我们哪里敢?我们可是真心替小姐可惜呀!唉!”朱夏说着,又抬手扶起了额头。
林一珞一个箭步,揪住朱夏的耳朵,“你还说!”
“小姐,痛!痛!痛!饶命啊,饶命啊,小姐!”
素秋赶紧过来打圆场,林一珞又一把揪住素秋的耳朵,“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吵闹一阵之后,林一珞把两人都赶了出去,自己趴在床上,思绪万千。事情发展到现在这般田地,的确不好收场。关键是,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晚饭时分,林一珞也没有走出房门。此时此刻,林一珞的确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沈念之。
一连两日,林一珞都躲在房中没有出来。时而摆弄摆弄房内的盆景,时而翻阅翻阅以前爱读的书籍;又或者看看天边的白云,数数夜空的星辰。林老爷和林夫人轮番过来劝慰,他们也搞不懂林一珞是气愤、羞涩还是懊悔,只能不断感慨女儿的心思猜不透。
这日晚间,林夫人端着一碗汤药来到林一珞房间。
“娘亲,这是什么呀?血腥味这么浓!”
“补气血的汤药,快喝了吧。”
“我不需要补什么气血。”林一珞默默将碗推到桌子的另一边。
林夫人又将碗推了过来,“快喝。”
“太难闻了,娘亲。”
林夫人掏出一个包裹,“蜜饯海棠。”
不敢再说什么,林一珞端着碗一饮而尽。放下碗来,林一珞觉得这汤药的味道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之前在哪儿喝到过。
林夫人忽然被林一珞发间那只青玉发簪吸引住了目光,“你这发簪是从哪儿来的?”
“一个朋友送的。”
“谁?他是什么人?”
林一珞有点诧异,“他叫许池渊,天山派的弟子。”
“天山派。”
“对了,娘亲,许池渊说这发簪原本是你的。”
“哦!我以前是有只一样的发簪,年成太久,我给弄丢了,”林夫人拿起发簪,又仔细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插回林一珞发间,“你要记得,别弄丢了。”
待得第三日沈念之来敲了门,林一珞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悠悠然开了房门。屋外之人一袭天青色衣衫,手握长剑。这人背着光,看不清眉眼,似乎他是笑着的。林一珞看了这人一眼,又赶紧瞥到别处,“什么事?”
“回来都好几天了,事情也处理完了,是时候回去了吧?”
“哦。那我收拾一下。”林一珞说着关上门,飞速换好男装,随意拿了两件衣衫塞进行囊,往外走去。
大门外,林老爷林夫人拉着林一珞的手,千叮咛万嘱咐,林一珞答应以后定然每年抽空回来看望二老,感人肺腑的离别场面这才没有更加悲情。
林老爷又忍不住叮嘱了几句沈念之,弄得林一珞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就出个远门,怎么弄得好像是嫁女儿似的?
林夫人好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终是忍住了,最后在两人挥手作别时,又追上去叫住了沈念之。
“不知你师父——你师父可有什么话带给我?”
沈念之并不记得临行时师父长灯有嘱咐过自己什么,可被这么一问,又仔细想了一想,的确是没有什么话语。正要回答,又觉得此事有些古怪。这林夫人是现任师父的师妹,如若真有什么话语,两人自然可以书信来往,即使前来探望一番也不为过,又怎会让一个晚辈带话?可林夫人又确然是询问了自己,倒是显得有几分期许的意思。
“师父让师叔放心,他定然会全心全意照顾林一珞,视如己出。”沈念之本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定然是无从查证其真实性。不曾想,自己说完后,林夫人竟是满脸期待地望着自己,这现下自己也不好再编出什么下文。
林夫人大概终是明了希望落了空,“一路保重,照顾好珞珞。”
“是!”
又走到林一珞身边道了声“一路平安”。
走了一阵,林一珞皱了皱眉,“我觉得今日娘亲有些奇怪。”
“好像是有点。”
两人四目相交,都笑了起来,但都说不出具体在笑什么。
“你是不是跟我爹娘说了什么?怎么他们都让你‘照顾’我?”
沈念之轻轻一笑,“嗯。”
林一珞心里明白,婚约已然解除了,沈念之自然是没有责任“照顾”自己,“你说了什么?”
“不告诉你。”沈念之丢下四个字,继续往前走。
林一珞又气又急,又有些羞赧,指着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