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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鸽努嘴:“我哪有,我朋友都说我脾气好……”
“哪个朋友?”简忠鸿反问。
这是她亲爸吗?
简鸽嘴硬:“婧婧、大学和研究生时候的室友、去莫斯科认识的朋友、同事,还有我男朋友!”
“你确定他们是发自内心的?”简忠鸿掀开锅盖,将案板上的葱末洒在表面,然后翻炒几遍后出锅盛到碗里,“别在这待着了,你妈心思肯定全在这边,等着你带人过去呢。”
闻言,简鸽扭头看了眼客厅,葛冬芹双手环胸坐在沙发上,表情很严肃。
把向林深带去客厅前,简鸽不忘给他打针预防——
“我妈现在气头上,所以待会儿不管她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你都不要在意,只要记住这些都是她的气话就行。”
迈着极小的步子,一点点踱步到客厅。
简鸽在沙发边上停下脚步,向林深也在她边上停下。她看着一点眼神也没给自己和向林深的葛冬芹,细声细气地喊了她一声:“妈,我回来了。”这件事的确是她做错了,她妈妈生气也是应该的。
葛冬芹睨了简鸽一眼,没说话,视线落到她边上的男人身上。
刚刚在小区门口看到自己女儿和一个陌生男人抱在一起,火气蹭的就上了头,没细看男人什么样子,只看出个子很高,皮肤很白,还有点瘦。这会儿仔细一看,她才发现长得也很俊俏,比简忠鸿年轻的时候还要好看很多。
想当年,她选择嫁给简忠鸿有一半原因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察觉到葛冬芹的视线,简鸽立马向她介绍:“向林深。”
向林深扬了扬唇,脸上露出礼貌的笑容:“阿姨,您好,我是向林深。”
葛冬芹“哦”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很是平淡。
简鸽见葛冬芹没带着怒气说话,忙拉着向林深落座。
两人坐下后,葛冬芹忽然咳嗽了一声,倾身准备去拿放在茶几上的杯子,简鸽马上抢在她前头起身将杯子拿起来递给她:“要加水吗?”
葛冬芹瞟了她一眼,依旧没说话。
简鸽讪讪收回手,转头对着向林深耸了下肩膀,用嘴型无声地说:“我妈的气应该消下去一大半了。”
“小向是吧?”葛冬芹开口。
向林深正襟危坐,立即回答:“对。”
葛冬芹抿了口水,不急不缓地说:“我听鸽儿说你们俩是朋友介绍认识的?”
闻言,简鸽反应迅速地捏住了下向林深的衣摆,然后拽了拽。
小动作并没有逃过葛冬芹的眼睛,她不动声色地拿起杯子又抿了口水。
向林深回话:“是,朋友介绍。”
简鸽松了口气。
这会儿说实话只会火上浇油。
“你家在广川?”
“对,广川。”
“家里就你一个?”
“对,就我一个。”
“刚刚大学毕业?”
“对。”
“现在在陵杭工作?翻译?”
“对,在陵杭的一家公司当翻译。”
葛冬芹问的问题都是昨天晚上问过简鸽一遍的问题,向林深的回答以及态度倒还算让人满意。
“大学是在陵杭读的?”
“不是,在广川。”
葛冬芹一愣,又问:“那怎么会想到来陵杭工作?广川离陵杭可不算近,而且论发展程度陵杭也比不了广川。”
“因为简鸽在陵杭,”向林深不卑不亢,如实回答,“她去哪我就去哪。”
听到向林深这个回答,葛冬芹终于转头正脸对着他““你父母没有意见?”换做是她,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同意自己女儿做这种事,跟一个男人远走他乡。
“没有意见。”
简单的四个字。
葛冬芹并不相信,为人父母多少有点私心,尤其他还是家中独子。
谈话间,简忠鸿将鸡汤端上餐桌,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三人说:“可以洗洗手吃饭了。”
听到这句话,简鸽如释重负,立即起身,顺带拉着向林深起来:“洗手间在那边。”她指了指厨房对面的门。
向林深点头,知道简鸽是有意让他先去洗手,于是说了句“阿姨,我先去洗个手”。
葛冬芹“嗯”了一声:“你去吧。”
洗手间的门被关上,葛冬芹缓和的脸色立马拉下来,没好气地看着简鸽:“别以为我气消了,刚刚是在外人面前我不好摆脸色,待会儿等人走了我再好好说你。”
简鸽抿紧唇,开口时简忠鸿抢在她前头咳嗽了一声。她立马想起不久前简忠鸿说过的话,换上笑脸,走到葛冬芹边上抱住她的胳膊:“妈,您就别生气了,气多了对身体不好。而且,我刚刚看您和他聊得不是挺开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