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火打劫
郑爷买不起!”
“就是!一…一千两!” 郑不懈哑巴吃黄连,这时候退出,以后还怎么混?
谢玄朝他走过去,似笑非笑
“这酒归你了。郑二傻子。”
“站住!”
“怎么?反悔了?小二,郑爷出不起银子,这酒,还是给我吧。” 谢玄存着心捉弄他。
“他爷爷的!小的们!给他点教训!” 郑不懈被一千两激得脑子发昏。
谢玄抬脚踢了长凳飞过去,虾兵蟹将乌压压倒了一片,又随手在果盘里抓了颗核桃,直接打中了郑不懈的眼眶,吱哇乱叫成一团。
“酒来喽!郑爷,老板说给您打个九折,九百两。” 小二兴冲冲跑过来,讨银子。
“少来!哪有一坛酒九百两的!真当爷是好骗的?” 郑不懈不认账。
“郑爷的意思……要赖账?”
“这回就算了,下次再敢骗我,小心你的狗腿!” 郑不懈理不直气也壮。
“老板有话在先,今日不管谁敢赖账,一律拳脚侍候。郑爷这样,小南楼以后没法开门做生意了。” 小二竟是个意料之外的硬茬。
“耍横的?把你们老板叫出来。”
“郑爷急糊涂了,小南楼的老板什么时候露过面?”
店里的伙计团团围上来,郑不懈也知道这小南楼有官家背景,见他们动真格的,也有点怂。
“我…我…回家里取。”
“不好意思郑爷,老板说了贵重物品,概不赊账。” 小二皮笑肉不笑。
宁瑛瑛带着丫头们出来采买路上的吃食,看见热闹也凑上来,理清了来龙去脉,心里一动,出面解围。
“我这有块上好的玉佩,小二,可能抵得过酒钱?” 宁瑛瑛从腰上摘下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白玉。
“不好意思姑娘,老板说了,只收现银。” 小二拒绝,像是存心为难。
顿了顿:“姑娘不如和那位爷换。”
宁瑛瑛这才注意到谢玄,出神了片刻。
他倚着门站在阴影里,摇着扇子乐陶陶看郑不懈的笑话,那股少年意气风发的劲儿满的快要溢出来。
这才是美男啊!
她轻咳一声,说话也客气起来:“我这块玉佩值上千两,想和公子交换张银票,公子可愿意?”
谢玄又看到宁瑛瑛,没什么好感,还以为是她和郑家是一伙的,讽刺:蛇鼠一窝。
好好的美男子,可惜长了嘴。
宁瑛瑛白了他一眼,回击:“不换算了,你骂什么人啊!”
“让他跪下认个错,我就和你换。” 谢玄不愿意和她多说,只照顾下方知让的面子,松口。
“放屁!我有什么错!” 郑不懈这时倒是硬气。
谢玄抬脚,又一颗石子打到了郑不懈的穴位。
他身上又疼又麻,嘴也软了:“好祖宗好祖宗我错了!”
宁瑛瑛实在看不下去,太丢人了!
踢了一脚他的膝弯,郑不懈腿也软了,跪下。
“公子满意了?” 宁瑛瑛问。
谢玄皮笑肉不笑,把银票扔在地上,接过玉佩,走人。
郑不懈这时却眼尖,看见了银票上的谢字,大惊:“谢家?你是谢家的人?”
郑不懈呆了,连他这个浪荡子都知道郑家和谢家的过节。
大魏开国皇帝为了增强军事力量,实行世袭领兵制,定远侯府的兵权五代单传,最后传到了女将军穆景云的手里。
穆景云嫁给靖国公谢意安后,生下长子谢玄。
当时,郑家老太爷还在朝中,因嫉恨定安侯府和靖国公府的权力,在谢氏夫妇出兵平乱时,偷偷将军情泄露给敌方。
因此,定安军大败,谢意安带着谢玄在西南流亡千里,九死一生,穆景云重伤血崩而死,埋骨他乡。
郑家老太爷不得善终,连累满门被贬回原籍梧州府,三代不准科考。
定安侯府的兵权在穆景云死后被收回兵部,靖国公府下野不问朝政。
虎狼之师散了,这些年只能靠怀柔政策应敌,西南边境再没个安生日子过。
谢玄的血液里有流亡的耻辱,有败兵千里的不堪与愤怒,像火一样灼烈,想刀锋一样尖刻。
他长成了热血沸腾的青年,习文、学剑、钻研兵法,像将要脱弦的箭,直指前程。
只是可惜,他连一兵一卒也无,每每请旨带兵西征,驳回他的借口花样百出。
渐渐地,他也算看明白了,皇上只想把谢家这头狼养在后花园里,在歌舞升平里消磨心智。
可悲可喜,谢家成了皇上的宠物,但也意味着,他可以对除了皇上的任何人,偶尔呲牙,亮亮爪子。
比如现在,他眉眼是冷的,唇边的笑也是冷的。
“回去告诉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