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聚头
“来人!把这偷东西的贼女给我拿下!” 玉佩裂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康宁心疼又恼火。
“殿下这是怎么了?” 来的是个熟人,管家潘富贵。
“宁姑娘藏了殿下的玉佩。” 七嘴八舌,众口铄金。
“殿下想如何处置?”
有人在康宁耳边出主意,嘀咕:“她若有牢狱之灾的案底,就不能嫁给谢二爷了。”
“把她给我关到大理寺去!” 康宁眼睛一亮。
“殿下,我妹妹她……” 宁琳琳急的脸都白了,就要跪下求情。
宁瑛瑛一把拉起她,安慰:“没事的,姐姐安心。”
这边起了风波,男客三三两两看过来。
“怎么回事?” 难得,六皇子竟挡在宁瑛瑛前面,开了尊口过问。
“没事。” 她笑嘻嘻的,瞥了眼王思谊,讽刺:“被狗咬了。”
好歹是官家女客,宁瑛瑛去大理寺的待遇不差,坐着国师府的马车,由潘富贵一路护送。
“潘管家,公主不会真要了我的命吧?” 她倒还有心情闲聊。
“宁姑娘放心,等公主消气,查明了真相,自然就放您出去了。” 潘富贵对宁家的态度一直不错。
“您也觉得不是我啊?”
“说句逾矩的话,姑娘们之间磕磕碰碰也是常有的。” 潘富贵显然是见惯了。
“那我就放心了。劳您也告诉我爹一声,省得他着急,又被匡了冤枉钱。” 宁瑛瑛这话像是在打趣他。
“这是自然。宁姑娘在大理寺要用什么吃的喝的,尽管提就是。” 不动如山,只当没听出来里面的机锋。
“潘总管能不能借我几个钱?想来在牢里要好吃好喝,免不得使银子。”
宁瑛瑛重活一世,倒是不怕死了,却添了许多娇脾气,怕苦、怕疼、尤其怕饿肚子。
“姑娘说笑。” 潘富贵是出了名的貔貅,只进不出。
“没说笑,我这个人有胃病,还有心疾,但凡吃不饱、睡不好就要发作。” 她信口开河。
又试探:“我要是一命呜呼了,您和国师也没法交代是不是?”
平心而论,她总觉得国师府连日来的殷勤是有所图,尤其是看见今天来客并没有向宁家这样的小门小户之后。
潘富贵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只装没听见。
“我还是一头碰死在牢里算了!免得要受苦!” 她声音有点发抖。
“好了好了,我给姑娘就是….” 潘富贵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出荷包,扣扣搜搜要拿出几块碎银子,敷衍她。
“够了够了!” 玉手却快,一袋银子都夺了去。
笑眯眯,嘴甜:“多谢潘总管。”
......
不是冤家不聚头,谢玄也陷在大理寺,坐在牢里的稻草堆上,隔着铁窗抓住秦制的衣裳不让人走。
“你说,是谁要害我?” 谢玄一本正经问他。
“不知道。” 秦制心说,阎王打架小鬼遭殃,那是国师府的姑娘,还不明显吗?
“那你说国师为什么要害我啊?” 谢玄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知道。” 秦制假笑……那肯定是不想让你娶公主呗。
“你说他为什么不想让我娶公主啊?难道是怕我成了皇上的女婿,动摇他大魏第一宠臣的地位?” 谢玄像是秦制肚子里的蛔虫。
“爷,您别折磨我了,我就在大理寺混口饭吃。” 秦制哭丧着脸,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他是真不想掺合!
“你前途好着呢!” 谢玄只是无聊,想找个人折磨。
拍拍他肩膀,“跟爷混?保证让你当上大理寺卿。”
秦制点头如捣蒜,跟您混我早晚饭碗不保!
“宁姑娘,这边来。”
宁瑛瑛觉得潘富贵也不错,坐牢还安排了个清净的雅间。
宁姑娘?谢玄听见动静,探出个脑袋张望。
“宁姑娘对我真好。知道我坐牢了,也要追随。” 他瞥了眼潘富贵,半真半假调侃。
“真巧,谢二爷怎么也惹上牢狱之灾了?”
宁瑛瑛反唇相讥:“是不是轻薄了哪家姑娘,让人告了?”
“你怎么知道?吃醋了?” 谢玄百无聊赖,放了秦制,转头和她绊嘴。
“我吃你个大头鬼。” 宁瑛瑛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他脑子里怎么都是这些男欢女爱的废料?
“二位…在这慢聊,潘总管,我正好有事请教您。” 秦制得了喘息,诌了个借口,拉起潘富贵便跑。
见人都走了,谢玄正色问她:“你怎么也来了?”
“你们京城真是人心不古,一点不像梧州府民风淳朴。” 宁瑛瑛撇嘴。
“习惯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