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
口气,指节绷紧:“莳萝昨日辰时一刻起床,吃完早饭,便一直在西苑看戏,未曾出来过。”
“你的意思是,莳萝消失之前,你见莳萝的最后一面是昨日辰时一刻。”
祁延的手死死的抓着茶杯,“嗯”了声。
十四没吭声,她的指尖很轻的敲在见剑鞘上,视线很轻的扫在祁延的身上,蕴着股凌冽的杀意。
客千州将杏仁酥推到十四的手边,起身向莳俞行礼道:“城主大人,可否让我们去西苑一观?”
十四的余光望见手边的杏仁酥,她看着半边脸映在光中的客千州,试探似的抬手碰了下杏仁酥,却听见莳俞问她:
“时女侠,是先去西苑一观吗?”
十四反射性的收回手,她绷着一张脸看向莳俞,点了点头,嗓音平淡无波:“行,先过去看看。”
她起身时,视线又突然扫了一圈,望向祁延,伸出手指:“你,带着我们走一趟。”
她话说得生硬,眸中又带着戾气和杀意。
客千州看向对面的祁延,嗓音含笑:“妻子丢失,祁公子想必也是极为忧心。麻烦公子带我们去一趟西苑。”
蜜罐里泡大的公子哥承受不住趟过尸山人海的杀意,手撑在座椅上,一张脸煞白的望向客千州,语气倒满是不可置信:“你们在怀疑我?”
客千州笑着道:“哪有的话,莳萝小姐是祁公子的新婚妻子……”
客千州的话音还没落地,就见十四的长剑已然出鞘,几乎是瞬时,便抵在了祁延的脖颈上,视线冷戾:“我再说一遍,去西苑。”
前厅彻底静了下去,唯有急促的呼吸声在厅内响起。
莳俞一声不吭,底下的侍卫也只能装鹌鹑状。
祁延一张脸憋得通红,视线根本不敢看十四,闷声闷气道:“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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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沿着的道路上种满了许多杏花,偶有风吹过来,洒落一地。
十四抱着长剑跟在祁延的身后,眸光平静淡然,袖子却突然被人轻拽了下,她抬眸看着客千州,示意他说话。
小碟子被客千州递给她的手中,十四讶异的看着他,只触到他通红的耳尖,她下意识的捏起一块杏仁酥塞到嘴里。
甜味溢满她的口唇,十四紧紧的抱着长剑,望着他越来越红的耳尖,试探的说了句:“还不错。”
客千州抬眸看她,眸光一如既往的清亮,嗓音发低:“很甜的。”
十四点了点头,她按耐住想动的手,面无表情道:“我不喜欢吃甜。”
似乎察觉到她的话没有说服力,十四又添了句:“吃太多甜,对身体不好。”
她绞尽脑汁道:“会长蛀牙的。”
十四的眸光看着客千州几乎耸拉起来的眉眼,头一次注意到他左边的虎牙,愣了片刻,便见客千州大跨步的往前走了几步,耳尖通红的回了句:
“嗯,下次少吃点。”
十四好奇的望着客千州的身影,奈何客千州正搂着祁延的肩,笑嘻嘻的打探着消息,她也将刚才的想法放下,跟在他们的身后。
“祁夫人很喜欢看戏吗?”
许是这称呼的原因,祁延的面色好了些,他的嗓音发冷,透出些淡淡的讽刺来:
“她喜欢看戏?开什么玩笑?”
祁延抬头看着客千州,语带讽刺:“我看你们也不用找了,她过段时间,自己就回来了。”
莳萝年少喜欢一个穷书生,送银送物,又逼迫着祁延与她断了婚约。
谁知,这两人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成了婚。
客千州没理会祁延的讽刺,他的面上仍带着笑意:“祁公子所言是知道莳萝女郎去了哪里,又或者是被人带到了哪里?”
祁延的面色又白转青,硬邦邦道:“我不知道。”
客千州松开手,他望着不远处的戏台,含笑道:“城主广贴告示,祁公子并没有多加阻拦。”
他看着祁延,眸光纯粹又真挚:“想来祁公子与我们一样,都想找到祁夫人。”
“没找到祁夫人的下落之前,她去哪里或者被什么人带走了,都是祁公子的猜测。”
“祁夫人既是祁公子的正妻,又是城主府的小女儿。若是有贪图钱财,或是贪图美貌之辈掳走了祁夫人。”
他的尾音含笑:
“到目前为止,祁公子没有一点祁夫人的消息。祁公子也不想,再次见到祁夫人时,是见到具身体吧。”
祁延的面色变得苍白起来,这次倒是一言不发。
十四看他一眼,与客千州配合起来:“你与莳萝是青梅竹马相识多年,纵使她性格娇纵,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失去踪迹吧。”
祁延知道十四的武力,他难得对上十四的瞳孔,咬了咬牙,声音满是颓然:
“江白瑜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