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需要我留一下尺寸吗？”许沫沫开得起玩笑。

“刚刚还好吗？”顾明璋笑，并且再次询问。

“还好，但是爷爷生气的时候，便有那种摄人的气势了。”许沫沫点点偷，像个老学究，在细细体会字句的含义。

“什么是摄人的气势。我有吗？”顾明璋停了下来，在楼梯的拐角处。

许沫沫反应迟钝，多下了两个台阶，才发现顾明璋停了下来。

于是她连忙也跟着停下了脚步，但是他比她高太多，所以此刻，她要仰巴个小脸望向顾明璋。

“就是这样。”许沫沫皱着眉，努力绷着漂亮的五官。

但是在顾明璋看起来，她这样就像一只忽然把脸皱在一起的猫。

顾明璋长得很英俊，气质清贵，就连这样状似随意的笑一下，都能让许沫沫觉得好像心口有一堵墙塌掉了。

她何德何能，混迹人间，见此绝色。

许沫沫立即收起自己这“摄人的气势”，然后低头道，“顾总，我得离开了。”

不然，会出人命的。

“我送你。”顾明璋收了笑容开口。

许沫沫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道，“这是爷爷送的礼物，我不能收。”

顾明璋顿了顿，伸手接了过来。

二人一起向外走去，正在厨房忙活的阿姨见状，探出头来，道，“顾总和许小姐不在家吃点饭吗？”

许沫沫刚想说话，阿姨又接着道，“顾总，到了您用餐的时间了。”

除非工作特别忙，不然顾明璋就会在特定的时间点进食。

“着急回去吗？”顾明璋出声询问。

“可以等您。”许沫沫听懂他的话外之意。

顾明璋点点头，带着许沫沫来到隔壁的餐桌旁，洁白的桌布和漂亮的烛台让许沫沫仿佛置身童话世界。

餐桌太长，以至于许沫沫没忍住，问了一个实用性问题。

“桌子这么长，吃菜怎么能夹到菜？”

“或许，人少的时候我们可以坐的近一些。也或者分餐制也很好。”顾明璋道。

然后分餐制的两个人，就在长桌的某一个角，安静地吃起了晚餐。

许沫沫本来吃了螺蛳粉，并不饿，所以在最初的时候拒绝了顾明璋共进晚餐的邀请。

但是顾明璋吃相太斯文，普通竹筷在他指间都好像一件艺术品。

看他吃饭，让许沫沫产生奇怪的心理效应，想要去模仿，想要去成为。

这种感觉，往常只在看电视发现剧中人吃东西的时候才会有。

许沫沫为了防止自己失态，顿了顿，还是开口问顾明璋，

“顾总，有多余的甜品吗。我可以吃一点吗？”

许沫沫的神情，有着一种特别认真的纯真，好像真的是一个小孩子，小心翼翼地问你，可不可以吃一口你的糖。

顾明璋放下筷子，又簌了口，拿餐巾揩了唇角。然后才回答许沫沫，“应该有。你稍等一下。”

顾明璋摁了桌角的按钮，厨房阿姨很快过来，笑着问，“先生还需要什么。”

顾明璋看向许沫沫，道，“不太清楚你的口味，想吃什么，可以让阿姨给你做。”

一直笑着的阿姨道，“小陈请假了，所以我才在厨房顶替两天，但我原来也是负责厨房的，有什么需要，您尽管提。”

原来是高升的职场老人。

许沫沫在心里默默感慨，同样是人，怎么就有人纸醉金迷，有人吃个螺蛳粉都要团购抢优惠券。

“我想吃松仁玉米。”许沫沫没有客气，说了真实想法。

“许小姐稍等。很快就好。”阿姨笑着离开，许沫沫对着她离开的背影说谢谢。

顾明璋笑了笑，问道，“不需要别的吗？”

“不用。”许沫沫摇了摇头，道，“你接我之前，我刚和朋友一起吃了饭，我单纯就是不想现在看你吃饭，自己拼命咽口水。”

顾明璋脸上一直挂着笑容，阿姨很迅速地将一小碗松仁玉米端了过来，许沫沫道了谢，对顾明璋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明璋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动，一旁的阿姨见状，忽然发出奇怪的笑声，“呵呵呵呵，许小姐真的既漂亮，又可爱。是不是啊顾总？”

这笑声突兀又刻意，还带着三分讨巧两分提示五分吃瓜不嫌事大的自作主张，以至于顾明璋终于把目光从许沫沫身上移开，他看着满脸笑容的阿姨，微微偏了偏头。

阿姨立马收起了笑容，道，“先生小姐请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