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一切尽在时襟泽掌握之中。
成功完成惩罚要求后,他从善如流回了句“那行吧不回去了”,将事态完美还原归位。
对话结束。
最终,高愿保下了自家新生的小菜苗,赶走了觊觎它们的万恶资本家,心满意足继续享受起和老公的二人看剧时光。
而时襟泽则悠哉哉挂了电话。
还没回过劲儿来的众人:“……”
这就完了?
行……吧……
好歹不用觉得愧疚了,毕竟人家妈妈并没有很失望的样子。
不过卡牌惩罚虽完成,还有另一半惩罚等着时襟泽。
朝楹也一直在等待“回报”的机会。
上次交杯酒无法代劳,这回倒是可以了。
“我来吧。”她低声说。
女搭档帮着喝杯酒的事时有发生,不算什么大事,所以朝楹也没瞻前顾后。
可时襟泽却愣了下,而后蓦地笑起来。
并非嘲笑,而是特别愉悦的那种笑,仿佛发生了什么很温暖很贴心的事似的。
“不了,你可不能醉,”他压着声音,用仅能让朝楹听清的音量说,“我还指望你带我回家呢。”
不是“送”,不是“拖”,而是“带”。
带我回家吧。
或许真是酒精放大了潜意识中的某些期待,让原本习惯了按部就班的他忽然有些急迫,甚至很想不再顾忌什么章法,只遵从心中所想,全凭冲动行事。
可他到底没醉,所以不行。
酒精或许能麻痹神经,但仍无法占领最高统帅地位,因此理性仍压抑着他心中暗暗躁动的情绪,提醒他不可功亏一篑。
越珍视,越在意,就越要小心行事。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幽暗的光为眼底闪烁的感情蒙上了最好的保护,使得旁人无法从中窥视到任何秘密,而近在咫尺的朝楹也没注意到问题,只在他堪称温柔的注视中点点头,放下了挡酒的执念。
朝楹:“那你要是真喝不了了就告诉我,我喝个一两杯还是没问题的。”
时襟泽半真半假应下了。
总看网上有人将爱情比作小猫的爪子,有时轻轻一划,划得人心里痒痒,有时重重一拍,疼得人撕心裂肺。
现在亲身体会一番,不得不说确实形象。
因为答应了时襟泽要带他回家,又因为之前他便说过,大家聚会都是不醉不归,他也肯定逃不过,所以朝楹再没多此一举主动提出帮他挡酒。
而时襟泽酒量当真深不见底,无论几杯下去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丝毫没出现陶恒予那种糊涂样。
反观陶恒予,短暂的平衡后,他再次陷入了疯狂输的状态,终于成功喝倒了自己。
继他之后,零星又有不少人喝成了水饱,表示需要下场休息,游戏桌上也逐渐成了男女混合状态。
到最后,干脆连游戏内核都没了,直接成了掷骰子比大小,两两对决,谁输谁喝。
朝楹没参与这么凶残的拼酒阶段,端着果汁靠在沙发上犯困,没一会儿祝筱也退了下来,表示这喝法实在遭不住,所以来找朝楹讨果汁醒酒。
这一玩就玩到十二点,包厢里一大半人已经醉得稀里糊涂,走出ktv都需要旁人借力。
陶恒予这个醉得最早的人,因为在沙发边呼呼睡了一觉,反倒成了相对清醒的一个——正好被派去结账。
其他人多少参加过班级聚会,三三两两一起打车离开,其中总有清醒的人,能帮忙照看。几乎不需要多费心安排,大家就自觉按经验组队了。
只有时襟泽和朝楹这俩算聚会新人,所以陶恒予和楚薇薇专门来关照了一下。
祝筱作为朝楹的闺蜜,自然也要安排好她才能放心离开。
于是,三双关切的眼睛直勾勾落在朝楹身上。
朝楹张嘴刚吐了个“我”字,就听时襟泽抢话道:“我们住一起,可以一起回。”
朝楹:“……”大哥你这话歧义是不是有点大?
三人起初没反应过来,一听还挺放心:“哦那行。”
两秒后。
三人异口同声:“你刚才说啥??!”
时襟泽一脸疑惑。
朝楹之前还佩服时襟泽的酒量呢,现在再看只觉得这人应该是醉了,赶紧补充解释:“我们是邻居,同一个小区,我没怎么喝酒,可以送他回去。”
“哦。”陶恒予最先点头,酒劲还有残留所以说话也不怎么过脑子,说啥信啥,豪迈地一拍朝楹肩膀,“楹姐!那我就把好兄弟交给你了!”
朝楹:“……”倒也不必弄得像托孤似的这么郑重。
她勉强点了点头,没跟醉鬼掰扯辈分问题。
边点头她还边想,听说总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