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
的小动作,她听见常溪亭说人醒了,脚上快走了几步到文长风面前。
“咳咳,丫头,那黑衣人呢?”
文长风恢复清明时,常溪亭已退开几步,站到了一侧的树旁,是以他只瞧见了向他走来的江归晚。
江归晚看他脸色不好,说话的力道却还算足,她放宽心:“被人救走了。”
文长风眼神闪了闪,“你可是伤了他……就这么放他走,恐是不妥。”
江归晚语气一点没软:“打不过。”
文长风:“……”
常溪亭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快要憋笑憋死了。
这姑娘的脑袋怕是实木做的,缺了筋,不知道什么是委婉。
虽然没打,但这是事实。
江归晚十分清楚扎在地上的那支袖箭是有机会扎在她身上的,但是那人没有。
她干脆就直接让蒙面人把人救走了。
再者说,她一打二确实打不过。
文长风也没料到这仗义相助的姑娘说话如此直爽,面上有几分僵硬,但他到底经历世事,在红尘中走了半生,他很快恢复自然,换了话题。
“今日之恩,来日我必会相报……姑娘叫什么名字?”
这倒是个好问题,常溪亭点头赞同着文长风,却仍旧没拿正眼瞧他。
江归晚纠结了一下,她最后还是诚实道:“江归晚。”
文长风没看见江归晚用崆峒掌,常溪亭却是瞧见了。
姓江?十四宗的人?
江宣清和曲云舒的女儿?
江归晚察觉到一道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扭头看向常溪亭,那双浅色的眸子里浮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刚张口准备询问,常溪亭的眼角眉梢又荡开了笑意,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女侠这么看着我,是要我帮忙吗?”
江归晚蹙了眉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向她走来的常溪亭:“你变脸有点快,刚刚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常溪亭:“……”
这小丫头真是不可爱,以后定要祸从口出,被人揍成一个包子。
“女侠还没问我的名字,怎么就要问我看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江归晚觉得他说的话有点奇怪,却也说不清楚是哪里别扭,但礼尚往来,她告知了自己的名字,身边这俩人却还未曾说过。
她非常有条理的按着先后顺序,开口问了文长风。
“前辈是哪位?”
常溪亭:“……”
这丫头是不是蠢?
常溪亭只觉得一口气憋得难受,他真想走过去把那丫头揍一顿,给她脑袋上扎两针透透气。
文长风听见常溪亭出声才注意到这个年轻人,他习惯了谨慎,和江归晚搭着话,同时又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正漫不经心玩弄着玉笛的常溪亭。
“相逢是缘,少侠可愿告知姓名?”
常溪亭本想当作没听见,他可对文长风不感兴趣。
在察觉到江归晚投到他身上的视线后,他勾了勾嘴角,抬头直直的对上了她的目光。
“少侠这两字不敢当,在下……在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姓常……常不行?”
文长风:“……”
江归晚皱了皱眉:“不愿意可以不说。”
常溪亭笑了笑,迈步朝江归晚走来。
“江女侠问了,我说不定如实相告呢?”
这话很熟悉,江归晚看的话本子里,那些调戏人的登徒子都是说着这样的话。
她闻言瞬间冷了脸:“不想知道。”
常溪亭收敛了笑意,认真道:“不开玩笑了,在下常溪亭。两位身上都有伤,在下虽力不足,但愿尽些绵薄之力助二位离开此地。”
江归晚刚刚只是潦草的包扎了身上的伤,没认真处理,她看了看身上的血污和中毒的文长风,陷入了沉思。
她是断不会撇下文长风自己走的,若真就这样子下山,确实不太妥当,但是这个底细不知真假的常溪亭……好像不靠谱。
还没等她开口拒绝,常溪亭又补了一句,“前辈觉得如何?”
江归晚刚欲张口,闻言又闭上,她鼓了鼓腮帮子,把话咽了回去。
常溪亭虽是在问文长风,注意力却是在江归晚那,他没错过江归晚吃瘪的表情,他弯了弯唇,“江女侠以为如何?”
在江归晚再次启唇时,他又说道:“我认识路,太古峰下有间客栈,虽破旧却能遮风避雨,这春雨说下就下,咱们还是尽快动身的好,我还能寻来大夫给二位疗伤。”
……是这么个道理。
疗伤确实是现下最要紧的事,第一次救人,救到一半人因为疗伤不及时人没了,那真是白费半天的功夫。
江归晚正色道:“那兵分两路,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