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上什么高中呢?
,其余的色调也都鲜艳如花。
她很喜欢梵高的向日葵,那种强烈的色调和景象让她着迷,她临摹了好几幅。
还特地去做了相框,挂到卧室,还临摹了莫奈的莲,和一些安静的花植。
画鸢尾的时候,晴鱼难得静神,那样冰冷的蓝紫调,颜料干得快,手指摸上去只能感觉到绘画者的笔触,和一层又一层堆积的粗粝质感。
闻着还有一股颜料的油脂味。
手中的调色盘突然颜色晕染了,哦,原来是她哭了。
眼泪滴到调色盘,颜料被水推动,融合在一起了。
她不由得笑了,恍惚间回到了高中集训时期的封闭画室,那个冬天里呼一口气都能冷到嗓子眼,坐在马扎上眼睛永远是困的,脑子里昏沉沉的。
周边的人嘻嘻哈哈着,兵荒马乱的色板和炭笔在白纸上作画,水水头哗啦啦地响着,冬日里缩在袖套里的指尖捏着调色盘小心翼翼地清洗。
熟悉的脸在脑海里走马观花地瞧着,一考二考的大巴车,藏满了小人头,东张西望着马路的景色。
他们都笑嘻嘻地回头看着坐在后尾的晴鱼,快乐地说:“我们很想你。你还好吗?”
再次回神,面前的鸢尾已经涂满了色块,隐约可见画作的雏形。
晴鱼抬起手,看到手指尖的轻微颤抖,闭上眼睛,长长的蝶翼颤抖。
一股破碎的脆弱笼罩了她。
我的心房破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洞,她一直被吹着风,我却觉得不疼,我一直往前走啊走,想着走得快一点,就没有那么疼了。
也一直没有回头看,因为不敢看。
原来这些年一直往前走的只是身体,留在后面的是心和她自己。
那副鸢尾最后还是画完了,主体色调去被晴鱼用得更深一点,不过鸢尾花蓝和紫晴鱼用了浅一个调,倒也好看,挂在陈月的房间。
冰冷的蓝总是让晴鱼有种窒息感,她想扔掉的,陈月看见了,问她能不能送给他,他会好好保存的,还夸晴鱼画得很好。虽然他不懂美术,但是他挺喜欢的。
或者说,晴鱼的画他都挺喜欢的。
晴鱼随便他,给他处理了。
初三毕业时,晴鱼难得起很早,在餐桌和陈月一起用餐。
“恭喜你啦,高中生陈月。”
“嗯。谢谢。”陈月沉稳地回答,他比初中时期长开了一些,有了男人的轮廓,不会再被轻易地认为是女孩子了。
眉毛黑浓,左眉尾处断开,鼻骨高耸,带着凌冽的俊,嘴唇饱满红润,周身蕴着冷意,身形挺拔,带着令人不可小觑的势气立着。
陈月的发型是三七分,发丝耷拉在额前时,锐利的凤眼就会随过来,如刀如剑地劈过来,像夏日的雪,清冷又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