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看来,这种事,不是妖,就是仙。不过那孩子并没有展现出特别的敌意。
就和平常孩子没什么两样,渐渐地,他们也就都能接受。
也许,还真是神明显灵。
因为一行人顺利离开了沙漠之后,当他们浩浩荡荡回到家乡。
由于战乱,那里几乎已经没有活口了。
商人与自己的手下分别后急忙赶回家中,结果刚到家门,迎接他的就是破败的宅邸,以及早已腐化干枯的妻子。
商人悲痛欲绝,与此同时,怀中原本沉睡的婴孩突然放声大哭。
也许是和他共情,商人起先并没有注意。
但随后,一只饱满纤细的手,缓缓拉住了他。
就当是一场梦,又或者,是神明对一切的回馈,总之很快,那座死寂的城池转眼恢复原貌,重现生机。
这在当时,也是很轰动的事。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除了他们自己人,其他的任何外来者,居然真的没人知道。”
“那,后来呢?”
女孩叹了口气,“后来,原本以为可以平凡安稳度日的商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
为了保护婴孩,他选择带着自己的家人,离开家乡,重新换名生活。
不过这也说不准,也许是他自己想困住那个孩子,让她为己所用也不一定。
总之,结果很不好。
他们一家子还是被灭口了,具体是谁做的,不知道,可能也是某个觊那孩子的人。
也可能是仇家。
反正,尸堆里都辨不清谁是谁。
所以你想想,现场绝对是非常血腥,我完全不能想!”
“啊~,那也太惨了吧。”
说完,几个小护士不由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行了,晚上我还要值夜班,得赶紧下去晒晒太阳。”
“走走走,一起一起。”
“这回我算是知道,主任为什么不让你看这些了,就这,你晚上能睡着吗?”
女孩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臂膀,打了个寒颤嗤笑。
“所以我不已经没看了,快走吧,等下交班吓死你。”
.......
宅邸内,院里四处喷溅的血迹,触目惊心。
地上的尸体,一个个瞪着发红的双眼,歪到在一堆。
林深处,商人驾着马车,一路狂奔。
妻子在马车内,紧护着怀里的婴孩,浑身发抖。
这时,一道闪电砸下。
不远处,一行带着黑色斗篷的人,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侧翻损毁的马车,无动于衷。
商人满脸是血地放下垂目的妻子,再看向小家伙时,满是温柔的无奈笑意。
“别怕......”
还没说完,小家伙白净的脸上全是血。
只见商人护住她的胸口处,直接被打穿了一个洞。
婴孩大哭。
商人抱紧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最后踉跄着,趴跪在地上。
但他依旧没有松手。
颤抖着,紧紧搂住怀中的襁褓,深红的血液不断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我知道你听得懂。”,他道,“对不住....”
话音未落,一阵血光,商人脑浆迸裂,身首异处。
瓢泼大雨下,几个黑影站在那里,直接断了商人僵硬的手臂,这才将襁褓从他怀中夺回。
男人一身青衣,轻擦拭去脸上鲜红的血迹,淡淡扫了眼地上的残肢。
此刻鸣雷炸响,婴孩啼哭。
大雨中,泥泞的湿地鲜红一片。
商人手里,至死还紧握着那张破损的羊皮与玉佩。
只可惜,那孩子的后背没有纹身。
只有一块奇怪的红斑。
(回溯,完)
.......
50年前,长沙镖子岭。
四个土夫子正蹲在一个土丘上,所有人都不说话,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洛阳铲。
铲子里还带着刚从地下带出的土,奇怪的是,这一杯土正不停的向外渗着鲜红的液体,就像刚刚在鲜血里蘸过一样。
“这下子麻烦大喽”,老烟头把他的旱烟在地上敲了敲。
“下面是个血尸嘎,弄不好我们这点儿当当,都要撂在下面。”
“下不下去喃?要得要不得,一句话,莫七里八里的!”,独眼的小伙子说,“你说你个老人家腿脚不方便,就莫下去了,我和我弟两个下去,管他什么东西,直接给他来一梭子。”
老烟头不怒反笑,对边上的一个大胡子说,“你屋里二伢子海式撩天的,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翻盖子了,你得多教育教育,咱这买卖,不是有只匣子炮就能喔荷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