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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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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女儿,雾里观花,又如何不会心醉呢?

如今回想,悬檀所为,明明没有半分逾矩之处,他做的事,同仙塾的教学仙者,别无不同,甚至于,粗略有甚,周到不及。

可回想起来,记得的,竟都是好的。

她记得有一回,经年的书简参差出尖碴,小秋一个没注意,被刺进手指里,那木碴细,刺得很深,她不敢妄动,怕折在里面,只能举着跑去寻悬檀。

是个很简单的活计,一只长镊就能钳出来。现在想来悬檀的动作根本算不上怜香惜玉,他甚至故意轻拨了一下,来探刺的深度,十指连心,疼得小姑娘直抽气儿。

娇柔的小动作并未引得他半刻抬眸,下一瞬,长刺就被拖着,拽出了皮肤,带出一滴殷红血珠。

小秋下意识就将指尖含在了口中,倒不是她有这个习惯,也不是怕血。而是怕疼,疼得不知道怎么办了,就含在嘴里。

悬檀看了一眼,没犹豫,直接上手给她拿了下来。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唇峰,微微的凉,却带起来一大片绯红脸热。

恍惚眩晕之际,听得他无甚波澜的语调在告诫:“你这么含没用,得上药。”

还有一回,归墟的梨花正当好,远看着像落了满树的白蝶,她想去攀折一枝来插瓶,可偏偏开得最好的那枝,生得太高,而她还没学会凭虚御风的术法,只能登梯去摘。

小姑娘垫着脚,颤颤巍巍,高举着一只细白手臂去捞,每一回都将将划过,蹭落了几片花瓣。

她脾气上来,非要摘到不可,就这么反反复复较劲,直到被身后熟悉的气息罩住,视线中出现了一只高出自己不少的手臂,指尖轻巧一动,花枝就折断,落在他清瘦的掌中。

悬檀没有登高借力,就站在地上,却比她这个站在矮梯上的,还高出不少。

她仰起头,正巧他也俯身,垂手,将花枝递予。

他们之间隔着一枝梨花,浅白柔软的瓣儿,仿佛化作了轻盈的蝶,四散萦绕着撩拨。小秋便是在这样意乱纷飞的梨花香中,觉得自己也飘飘乎化蝶,寻到了自己要奔赴的烛火。

可如此,这蝶,便再不会自由了。

知慕少艾的年纪总是浸透欢喜,在那一小段形影不离的日子里,小秋不会知道,这将是她一生之中,最最自在的短暂光阴。

她向来乖巧,但那时候也会当着悬檀的面撒娇,甚至嗔怒,像个肆无忌惮的小雀。悬檀是个鲜少表露情绪的人,他不烦,她就敢。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应当是在东荒战事正紧迫的那段日子。

东边开战,归墟纵然遗世独立,却也不会在紧要关头袖手旁观。

是以悬檀偶尔会到云家的营帐走动,手边就带着小秋。

她那时候仍一副十四五岁,没褪去青涩的少女模样,跟在悬檀后面,小尾巴一样,军中人都听说过她,是归墟主亲自教养的小莲花仙,所以人人都把她当个幼崽来看。

也是因此,营帐里那个仰慕悬檀多年的女战神,自然而然,以师娘的辈分待她。对悬檀,也不遮掩心意,军中撩拨人的情话,大胆露骨,每每听得小秋又羞又气,烧了满面绯红,憋着一股浓浓的酸。

然悬檀是死水。无论那女战神如何撩拨,都不动半分。

小秋在旁边看着,庆幸之余,发觉自己的心意,也因此被打压得缩成一团。

如果我说了喜欢,他会如何呢?会给我零星的回应吗?还是冷语拒绝。

然,这个疑虑只持续了几天,就被她亲手掐断了,因为她发觉,自己仿佛已经丧失了资格。

那一日,女战神浑身是血被抬进营帐,噪杂之中,她喊悬檀的名字。

遗愿一般,这一声呼唤因此变得格外紧要,被周围人口口传出来,催着悬檀上前。

小秋远远看着,他走到病榻前,没有说话,羸弱弥留的战神伸出手,扯走了他腰间的佩玉。

他没有拒绝。

如果硬要计算,便就是从那天开始,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她要那玉佩,他为什么没有拒绝?

小秋觉得自己是个卑劣的恶人,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希望那个女战神永远都不要醒来。如此那玉佩便只算作个念想,而与风月无关。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吓得她一个激灵,而后便是临渊危立的自厌与害怕。

所以,她跑开了,躲他们远远的。

幸而,那战神死里逃生,捡了一条命回来,也将小秋从自造的罪恶感中,拎了回来。

她去探病,除了心里愧疚,还为了去讨要悬檀的佩玉。

战神虚弱,说话的调子柔软不少,可那股子张扬傲气是丝毫不减的。她摩挲着青白圆润的玉,没有要归还的意思,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忽而幽幽看了过来。

“小姑娘,你和我不一样。他回应与否,我都是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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