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思乡夜酒后留祸端 逢庙会无意识二女
将那离别之情,一股脑的落了上去。
待书写完毕,因董琦、刘楚不知何处去了,一时无聊,便来到院落,寻了一僻静之处坐下。而后又掏出竹笛,和着离愁别恨,呜呜咽咽地幽怨吹起。
那情绪融入笛声,自谦遂之沉浸其中,一时早忘了周遭的一切。这时,只听有人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竟吹地这般哀怨。”
自谦抬头一看,原来是贾以真,就忙起身施礼,笑道:“贾先生。”
贾以真赞道:“不想你还有这等本事,如此伤感动人的笛声,实是听的好生难受。怎的,可是想家了么?”
自谦难为情道:“贾先生见笑了,虽说这笛声平平,但想家倒是真的。”
贾以真深有感触道:“故土难离啊,我初次远游,也如你这般多愁善感。饮酒也是那时沾染的陋习,只觉得几杯下肚,便甚么烦恼都忘却了。”
自谦恭敬道:“先生性情中人,哪里是学生可比的。”
贾以真摇头笑道:“下了学堂你我就是朋友,哪来的先生学生。何况咱们如此熟悉了,不须再客套甚么。”
自谦含笑道:“礼不能废,学生岂敢造次,”
遂又问道:“贾先生,您这是欲往哪里去?”
贾以真笑道:“我也是无聊的出来转转,不想竟寻着你的笛声而至。”
自谦寻思了一下,便犹豫着道:“贾先生,不然咱们喊上谢先生,再去寻着宗武大哥,学生请您们吃酒如何?”
贾以真顿然一乐,遂颔首道:“正合我意,虽说有甚么所谓的的校规,但哪个须去在乎。不过也不能让你来请,自有我们在呢。”
而自谦却郑重道:“打我来到这里,得亏您们照顾着,就让学生表一次心意,相请一回吧。”
贾以真见他说的真切,便也不再纠结此事。这般,待寻着谢因书,其乃痛快之人,且又跟丛宗武相熟,自是欣然同意,于是三人就打后门溜出大学堂,遂雇上人力车而去。
如此,等到了丛宗武的住处说明来意,自又一拍即合。便就近寻了处一酒楼,待一通吃喝后,直至酒过三巡,方才有所缓下,随之,慢饮细嚼的聊在一处。
便听贾以真问道:“宗武兄,近来买卖如何?”
丛宗武叹道:“稍是凑合吧,赔不了也赚不上多少。”
谢因书疑问道:“这是为何,以往不是这般的?”
丛宗武呷了口酒,无奈道:“还不是那些洋毛怪乱了行情,闹得买卖不好做了。”
贾以真气道:“诺大的□□,倒让这些洋毛子,于咱们的土地上耀武扬威,实是可耻、可恨。”说着,仰首干了杯中之酒,闷闷不乐起来。
谢因书无奈道:“朝廷昏庸,你我平头百姓又能如何。但愿那未来的少年崛起,强我民族之魂。”
贾以真闻后,遂恨道:“皆因咱□□麻木冷漠的国民,事不关己、独锁窝居。不然,那腐朽的朝廷倒要他何用,齐力推翻了就是。”
谢因书惊道:“你小点声,”
说着,忙四下看了看,又劝道:“此话怎能到处乱讲,知你心怀大义,可先驱者岂是那般容易做的。”
丛宗武也嘱咐道:“是啊以真老弟,这般世道,外出说话须谨慎着些才是。”
贾以真叹声道:“官不与民,民不与生,如此下去,国不将国,家不成家,悲哉。”说完又是一杯酒下肚。
听着贾以真的话,自谦心中不禁泛起滔天巨浪,从小到大,何时听过这般狂放之言,遂说道:“贾先生所讲,我虽不甚懂,但‘家国天下’四个字,我还是明白的。
家与国,当是连在一处,属唇寒齿亡的关系。若国不存、不强,哪有家可言、可和,说的便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吧。”
贾以真乐道:“你们瞧,还不如自谦看的明白。”
但谢因书却叮嘱道:“自谦,有些事非表象那般,以后切莫去言政治是非,省得害人害己。”
看自谦点头答应,贾以真却无奈一笑。倒是丛宗武,遂岔开话题道:“好了,咱们难得出来饮酒寻欢,何必聊这些无趣之事,”
说着举起杯子,又道:“来,咱们干上一杯。”
待几人一饮而尽后,少不得便就着自谦思乡之事,说笑着宽慰起来。且一时天上地下聊的投心,遂酒到杯干,自又是热闹不少。
这时,只见丛宗武眼含深意的,对谢因书低声道:“谢兄,上回我给你的偏方,可有何结果?”
谢因书摇头苦笑道:“上个月我内人来过书信,说仍是没甚么动静。”
丛宗武疑道:“这便怪了,这方子是我从一个老中医那里求来的,据说挺管用的。”
谢因书叹道:“算了,皆是命中注定,万般强求不得。”
瞧着二人如此低声细语,贾以真遂心生疑惑,就问道:“你俩这般神秘,难不成何怕人之事?”